李氏眼睛登时一亮，张了张口，却见苏白鹤正看她，生生把话憋回肚里，“再不用还，赌钱也是很不好的！迎仙你是姑娘家，姑娘家怎么能赌钱呢？还是早些回府，大伯母现在也回去了啊。”

慌慌张张走向门口，仅仅只是一个转身，青天白日却忽然有道白光从眼前闪过，定睛一瞧。李氏看见自己的眉毛眼睛。

万花筒的刀似剑，亮如镜面，李氏从如镜白刃里看到眉眼，也看到她恐惧到哑声的神色。苏白鹤出现在白刃里，盯着她似笑非笑。她下意识后退，绊到什么东西，一屁股坐下，竟是坐在一方案几之上。

对面是那张赌桌，和苏白鹤。

她的神情不复方才柔和，漫不经心地道，“甚是无聊。我们也不要兜圈子了，我想知道是谁让你散布那些流言的？”

李氏心如捣蒜，跳个不停。她和徐离以嘉最大区别，是她不相信苏白鹤真的会驱使万花筒杀了她？

如果……她能听见苏白鹤的心声，就不会这样想了。

“她在装傻？没劲，杀了杀了。”

“先别杀，问了再杀。”

李氏盯着万花筒高举的刀，喉头吞咽，“这、这其实都怪我！上次我去林府串门，那些夫人啊都在，我一时管不住嘴，说漏了！谁知道她们大嘴巴，竟然到处乱嚼舌根！”

她觑着苏白鹤神色，道歉:“都是伯母不好！是伯母大嘴巴，迎仙你原谅伯母。”

苏白鹤没说话，却忽然坐在案几旁，和李氏迎面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