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还不拔剑,你难道是一个胆小鬼不成?”
胡八万似乎想激怒云谣。他仅乎很清楚年轻人的弱点。那就是,年轻人一般都比较容易冲动。
云谣却没有发怒,连唐媛都让这个蛮不讲理之人气的肚皮快要爆炸了的时候,他仍旧没有发怒,而是淡淡的对胡八万道:“如果你只是想看看我手中这把剑,我可以拔出来给你看看,但是如果你还另外想看看剑招,我建议你最好不要看,我也不想将剑拔出来!”
“我知道,知道魔教有个规矩,剑一出匣,绝不空回。可那是说的夜雨催花,你手中这柄剑却不是那把剑!”
“所以我就更不能拔剑!”
我若一拔剑,必尽全力,到时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云谣的话虽然没说出口,但是与已经说出口并没分别!
难道他真有十足的信心战胜面前这个天王一样巨人?
他不拔剑,并不表示胡八万会放过他。胡八万已按捺不住,他已经失去了耐心。
宣花巨斧已带着风声向云谣砍来,他要逼云谣拔剑、出手。
云谣悠悠道:“为什么定要如此?为什么你一定要逼我出手?”
云谣还是拔出了剑。
拔的很勉强。
因为胡八万的大斧子并没有给他太多拔剑的时间,如果他再晚上那么一丝时间的话,他的剑也许就永远拔不出来了。
死人是拔不出剑来的。
此时的云谣,跟一个死人也没什么分别了。
在胡八万与唐媛的眼中。
唐媛已经紧张的手心中捏满了汗水。
云谣出手时已经丧失了先机,胡八万的宣花巨斧并没有给他太多的余地,那柄大斧斧影重重,已将云谣全身罩住,并且越收越紧。
但是,云谣仍旧发现了,斧影中那一点点缝隙,稍纵即逝的缝隙。云谣抓住了这点缝隙,从中间穿了过去。
云谣的左肩被巨斧划了一条细细的口子,血缓缓渗了出来。
他败了,败在了这柄宣花巨斧之下,他连一招都没有使出。
胡八万停下了斧招:“你败了!”
云谣并未出声。
唐媛不服气的反问道:“他一招未出,连手都未还,怎么算败?”其实她也知道,云谣被胡八万压在斧圈中,根本就出不了手。
胡八万又道:“其实你也并不算全败!”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他不知道,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又何来不算全败一说。
胡八万哑声道:“你虽然受了一点伤,却不重,而且你能在我的斧招中逃出去,就足以说明我的斧招中仍有破绽。如果今天你手中不是这么一把破剑,而是那柄夜雨催花的话,那么,败的人是谁还未必可知!”
无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话倒很公道。
就冲他的这几句话,云谣也不会再怪他将自己的肩头划伤。
胡八万又道:“可是,我依旧不能让你过去!”
他简直有点过份了,莫非他一定要逼得云谣使出那三招剑法不成?
他接下来的话却让人哭笑不得:“因为,我想请你喝酒,还想跟你交个朋友!”
于是,云谣就有了一个朋友,一个看上去同牛魔王一样凶恶,又能吃肉又能喝酒的朋友。
酒肉朋友也是朋友中的一种,而且更有烟火味。不像那些君子之交般嘴巴中直淡得出一个鸟来!
大块的肉在胡八万的嘴巴中直接翻一个个,就滚下了他的肚子,大碗的酒喝的他的整个下巴与前襟都湿淋淋的,他也不在乎,他用手抹了抹嘴巴,又看看唐媛对云谣道:“云谣兄弟,你这个小媳妇还挺俊的!”
他实在是个直性子。
唐媛才不理他。
云谣看看唐媛,笑嘻嘻道:“我也觉得她挺俊的!”
唐媛抄起酒壶,将胡八万面前的碗倒的满满的:“乱说话,罚酒一碗!”
胡八万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他抄起倚在旁边的大斧子,对云谣道:“云谣兄弟,谢谢你的酒,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再找你喝酒!”
请客的人居然帐也不付,扔下客人一个人先走了。这种事,也只有胡八万才干的出来。
云谣看着他的背影,倒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摇摇头对唐媛道:“这个人,看上去十分蛮横无礼,倒是个天真质朴之人!”
唐媛点点头:“嗯!我也觉得他挺天真的!”
她在学云谣刚才的口气,学的非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