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恍然大悟:“那就怪不得二楼丢的多了,三楼胭脂香粉大多是各家特订的,那些小姐个个都爱文雅,抹什么都要味道清淡雅致,因此三楼也少有气味浓郁的,这个海棠香味道较重,就被拿了七八盒走。”
“气味重的胭脂香粉,不是个人喜好,就是为了掩藏味道,难道这贼是个女子?身上有什么恶疾会散发臭味,又买不起胭脂,所以铤而走险?”舒文喃喃念着,又摇摇头:“不对,那他偷蓝姑娘的衣物就没有理由了。”
阿珩反驳:“有可能她连衣服都买不起好的呢?那贼没准正好看见蓝姑娘的衣服眼馋,就顺了一件走。”
“那她也该偷外衣,偷里衣算个怎么回事。”
“她若真穷到衣服都没得穿,突然身上多出件好衣裳,别人自然怀疑啊,倒不如拿里衣,穿着自己心里舒服了,别人还看不见。”
阿珩曾经自己就是个梁上君子,也认识许多这样的人,对他们的心理极为清楚,舒文念及此事,几乎要被阿珩说服,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继续辩驳:“那也不对,四楼女师傅有五位,她怎么偏偏就要偷蓝姑娘的?”
有位伙计忽然插嘴道:“蓝师傅喜爱海棠制成的胭脂香粉,海棠香味浓郁,蓝师傅的衣物上也多沾染这种味道,会不会是这个缘故?”
另一个女师傅立刻提出反对意见:“我爱用的玫瑰香膏也是味道重的,不见丢了什么衣服啊。”
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柳清宁叹望向齐允泽:“你都提点过了他们还能猜到女子身上去,这徒弟可还有得你教呢。”
齐允泽默了半晌,抖开扇子遮了半张脸幽幽叹了口气:“教不严,师之惰啊。”
阿珩耳朵最灵,吵闹中一下捕捉到柳清宁轻灵的嗓音,跳过来鼓着腮帮子抗议:“大小姐既然嫌我们,心里定然是知道谁是那个贼人了,就请大小姐来指点指点?”
这一声故意说得响亮,周围一听都安静下来,柳清宁从商的本事他们见得多了,竟还不知道自家大小姐还有断案的能耐,一时又新鲜又好奇,都眼巴巴看着柳清宁。
柳清宁看破阿珩的小把戏,抬手在他额头轻轻一弹,淡淡道:“先生早同你们说了,贼人偷胭脂不是主要,目的就是蓝姑娘的衣裳,你们怎么就不顺着这一条往下想,偏偏往死胡同里撞呢?”
“可店里明明还有其他女师傅,为什么偏是蓝姑娘的衣裳?”
柳清宁笑了笑:“是呀,怎么就偏是蓝姑娘的衣裳呢?你瞧瞧蓝姑娘同其他女师傅有什么不同呢?”
有什么不同?不都是一张嘴一个鼻子两只眼睛的女子吗?还能有什么不同?阿珩抓抓头发,求助的望向舒文。
舒文脑子比阿珩转的更快,目光稍稍扫过几位女师傅,眼中一亮,脱口而出:“那贼人……咳,是个专偷香窃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