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遁裴用了多少种方式开锁,总之就在车子悬停在崖边之时,自己便打开车门,从摇摇欲坠的车里逃了出来,跑向宇唯。
宇唯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下了。
“快将现场包围,抓活的!”
白佳的声音在小山脚呐喊道。
生门金兵化作便衣高手,往丰桥的小山脚下集结。
“原来生门早知道有这么一出,把我们当诱饵呢。”
宇唯随口抱怨道。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救了宇唯的碧兰一把将他推开,掸了掸衣服,很是鄙夷嫌弃道。
宇唯只关注着坡上的车,又跟着金兵便衣们往上面而去。
那司机也是准备跳车的,但因为颠簸碰撞头部流血晕厥过去了,便衣们抢上车里将他拿下,几秒后那车在崖边晃了晃,掉下崖去。
宇唯见状只好缓步走下山坡,内心盘算,见碧兰双手叉腰不屑一顾地立在山腰,宇唯立马恭维道:“谢谢碧兰姐,你的穿墙术又精进不少啊。”
除了感激,说的也是实话。
“还不是托你这诱饵的福?”
“不敢不敢,我只是开玩笑。你应该跟我们去仙广冥看看的,或许会更上一层楼。”
宇唯刚被救下,说话也有点不经大脑,连仙广冥都扯上了。
“没空。”
碧兰说完就要离开,宇唯只看着她的背影发了一阵呆。
碧兰那招术诀叫什么?穿车术诀?宇唯问忌命册。
没错,她一直在进步。
这疯婆的后代还真是一绝。
她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你的姘头。
什么?……我揍死你。
原来盏璇同碧兰又联手了。
夜更深了,山脚下驻地署角们也赶来了。
“谁报署的?谁报署的?”
白佳也走下来问。
“高智商没事吧?”
“有能力你太心机啦。”
宇唯和白佳两人同时说道,声音重叠在一起,自然听不清楚,又异口同声道:“你说什么?”
“今日我救你一命,怎么感激我?”
“刚在仙广冥那人多没问你,那一万块给木锦了没?”
“我你还信不过?正在凑钱中。”
“我打死你。”
说时两名署角已走上前来,宇唯简单地将情况跟他们说明了一下,生门也将罪犯移交给署角,竹篮打水一场空。
署角叫来救护车要将司机往荷坪医院送,正好顺便捎宇唯一段路。
那些署角认得宇唯,知道他是个“麻烦精”,但有陈亦署卿的关系又不敢怠慢。
宇唯谢过署角,其实他并不想欠署角人情,只是想快点去医院,事情远没有比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宇唯只吩咐遁裴先回五巷七座,自己上了署车平安地到达了医院,直奔病房。
但病房内空空如也,所有人都不见踪影。
宇唯慌了,像个失去了牵挂的老人在病房内徘徊,然后忙找隔壁病房的护士问,她们刚换班,也一无所知,只说会帮宇唯问问。
宇唯等不及忙摸了摸口袋里的甲壳虫,缺耳如约而至。
“大叔?热丹和我妹妹呢?”
宇唯早已把使唤缺耳当做顺其自然,连问候都省了。
“别急,她们很安全。”
宇唯感觉自己空荡荡的心又填满了。
“下午的时候韩汉令来了,把热丹接到最贵的VIP病房,听他说他早上去参加葬礼的时候还看到你了。”
“我又不认识他。走吧。”
宇唯正月尾那天就与韩汉令在自家门庭擦肩而过。
汉令是麒北村前裁记,与木锦交往甚密,专门针对爷爷和外公。
因为托城与热丹的关系,现在也必须去见他一见了。
“他可认识你,说想求你别让他家托城当什么盗墓贼,只要你帮他实现,什么条件随你开。”
缺耳把手搭在宇唯肩膀,瞬间转移到了一条安静温馨的走道,空气里散发着迷人的芳香,宇唯管不了那么多,只管迈进病房,里面窗明几净,所有东西都一尘不染,奢侈而又现代化。
热丹正躺在病床上,手上扎着大大小小的管道,连接着旁边的心电监控仪,看得宇唯一阵心疼。
如果可以,他宁愿一辈子守在这照顾热丹。
睡在老人椅上的雨薇听见声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双眸顿时明亮起来。
“老哥,你回来啦。”
雨薇亲切道,见哥哥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热丹,看她日渐消瘦的脸庞以及还没动静的小腹,便也走上前来更换袖带的地方与血氧的夹子。
“热丹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医生也没说出个具体原因,症状就是胎位不正还有运动过度,需静养。”
宇唯更坚定了必须封印五行龙的决心。
“宇唯。”
听到托城正立在门口喊他,那声音平静微弱得像一杯白开水,听不出任何感觉。
“托城,我出去吧。”
宇唯想起自己在石棺前与盏璇春光乍泄的那幕,可能托城也看到了,不由得很不好意思,不知从何解释。
走道里,还站着个中年人,没有了那日的沉闷与愁眉,机警的眼神仿佛能扫出任何人的犯罪史,法令纹很深,一笑起来嘴角的弧度像一轮半弦月,神采奕奕却又擅长权谋,在他脸上做了充分的调和勾兑,可以看出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不逊于托城的美男子,大帅哥。
“宇唯,你好!过得真快,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一下子就长这么大了。”
那男子率先开口,套近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