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即便对手看上去不起眼,但能被称得上是“对手”,就不应该被低估。
越来越费油的灯,伍忠德、唐永清、明应文,散会后,他们的车子分别驶出公司,却沿着不同的方向开往同一目的地:市郊的前湖水库。
在三辆车先后抵达水库后,他们走出车,来到蛙声此起彼伏的水库前,望着湖中明月,抽着烟。
“伍总,我们三个中,你对公司功劳最大、资格最老,说话也最有分量,是我们的主心骨!你一定不能轻易地妥协,让他们把我们能踢得多远,就踢多远!”唐永清挑着眉毛,率先发了言。
伍忠德心思飘渺地抽着烟,没有接话。
唐永清抬起头望了一眼明应文,给了她一个“你别在一旁袖手旁观,一起劝劝伍忠德”的眼神。
明白无误地接受到唐永清的眼神信息,明应文忘记了自己与伍忠德是积怨已久的宿敌,以女性特有的温柔腔调说:“伍总,你现在就是我们能背靠的那棵大树!柴宗志这个人,我多少也是了解的,他对我、唐总可能会不讲情面,一意孤行;但对你,他一定会手下留情。只要你坚持,他就会妥协。再不济,他那套想把我们清理出局的变革方案,也会打折执行。而打折,也是我们的胜利。”
“明总,分析得很对!”唐永清连连点头地称赞。
伍忠德还是若有所思地一言不发。
“伍总,你倒是说个话呀?”唐永清狠狠地用脚拧了拧被扔在地上的烟头,催促着伍忠德。
“我恐怕也没有能力阻止他们。”伍忠德在唐永清、明应文着急地等待中,终于开了口。
“伍总,你不能灭自己志气长别人威风!这才刚开始,哪跟哪呢!就不说你过去对公司的功劳了,就是现在,公司的在建工程,哪一个不是在你手中!你要是不配合,柴宗志就得考虑工程的进度能不能按期完成,这是个会要他命的问题!工程逾期,那可不是闹着玩!”明应文直击要害地点明:你伍忠德有跟柴宗志扳一扳手腕的资本。
“可公司终究还是他柴宗志的呀!”既想保住利益,又不想跟柴宗志正面杠的伍忠德心有顾虑地说。
“我们又不是夺权,只不过是被逼得联合自保而已!”明应文的话中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就是的,伍总!你好好地想一想,今天,哦!不是今天,是昨天的董事会,那是他柴宗志要对我们下死手了!”唐永清气恼地说。
“那我坚持到底?”伍忠德游移不定。
“我们陪你坚持到底!”唐永清大义凛然地说道。
“伍总,你也别有这么重的心理负担,我们不是阻止他柴宗志变革,只要他的变革方案除去针对我们的那一部分,我们还是会大力支持他的。这样的结果,不才是真正的皆大欢喜吗!”颇有见识的明应文善解人意地说。
“那行,我努力努力看!”伍忠德终于如他们的愿表了一个态。
之后,他们仨像是吃了颗定心丸般地各自离去,等着周三的董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