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司马郁不说话,刘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又说:“你还没回答我,你会抚琴?”
“不会,就不能买琴了吗?这是郁郎的琴。”司马郁说道。
“小娘子说话不要这么夹枪带棒的,老是膈应人。”刘景说道。
司马郁叹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就是想避着他才没好气的啊。
“二位的茶点,请慢用。”小二将茶点布好,退下去了。
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商贩走卒,熙熙攘攘。茶肆对面的戏台已搭好,角儿们拿出看家本领,表演着杂耍绝技。一个汉子头上顶大缸,缸里探出个娃娃的头来,那粉面娃娃爬出缸来,摇摇晃晃,似要摔出,引得周围人心颤颤。只见倏地,那娃娃稳稳的直身站于缸上,捧得了阵阵的叫好声。
刘景端起茶碗饶有兴趣的看着窗外,可司马郁没兴趣看这些。
“郎君究竟有何事?”司马郁打破沉静说道。
刘景放下茶碗说道:“我还以为是小娘子不想跟我说话。”
“郎君想说什么?我说话一向如此,不喜欢拐弯抹角。也听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司马郁说道。
“你的琴能让我看看么?在下对此确实很感兴趣。”刘景说道。
司马郁打开琴袋,拿出了一把玄色七弦琴。
“样式很是奇特。”刘景说道:“我可以弹吗?”
“郎君请自便。”司马郁说道。
刘景让小厮端了水,净手后,弹奏起来。
这边小孩人手会弹琴是吧,一个个的,就他司马郁是个乡野村夫。
前任定陶王刘康就是会鼓乐,汉元帝跟他两人惺惺相惜,差点变成太子了。
司马郁静静的听着刘景的弹奏,闻到了外面传来的肉香,从早上到现在几乎没有吃过东西,突然就想吃水晶肘子了,越想越觉得可怜,忙了一上午,还被扣在茶肆,眼睛里就蓄起了小珍珠。
刘景哪见过这等场景,那玉雕一样的小人儿,红着眼眶看着他,这是被琴音所染?
一曲音罢,刘景双手抚在琴上,叹道:“你这琴音色竟如此好,浑厚而悠扬,有名字么。”
司马郁用佩巾擦擦脸,清了清嗓子说道:“上面刻了郁……咳咳……我的生肖,所以琴的名字叫玉兔。”
刘景看着琴尾,确实有只掐银丝小兔子,兔子眼睛处嵌了一颗红玛瑙,甚是可爱。转而打量起了司马郁,麻布衣衫,无任何配饰,头上发钗也是便宜木头的,与之前在司马家宅中所见并无二致。
既然是未婚妻子,买的了好琴,竟然不舍得添置一些好的衣物首饰。
“虞小娘子,你为何心甘情愿过这苦日子,你天天这样辛苦赚钱,就是为了供那司马郁挥霍?”刘景想了半天问道。
苦日子?司马郁纳闷了,老子顶着黑眼圈是半夜数钱数到早上才堪堪数完的好嘛,那么多的房产地契田契要整理,这种幸福的苦,他还吃得了。
“郁郎待我极好,不觉得辛苦,你看这琴,他都是因为我喜欢小兔子才做上去的图案。而且那个药铺以后是我的聘礼呢,也不算我为郁郎赚钱,那以后都是我的。”司马郁解释道。
司马郁觉得实在不行就秀秀恩爱,哪晓得刘景那边,只觉得这虞小娘子是个纯纯的恋爱脑,一副烂泥扶不上墙挫败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