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

前线指挥部门口。

“送走了革命军的不速之客，您也该说说之前被打断的话了吧。”

阿芙乐尔走后，少将转而看向少女，“我还记得您来这里的理由，处决了一位中尉吧，检察官小姐？您是否要详细说些什么？”

“恕不奉告。”

见她不愿说明，少将又道：“那能不能说说，他是如何叛国的？”

“恕不奉告。”

“那么，您的意思是，”少将语气严肃，用教训下属的口吻，斥责道：“用不可告人的理由，冠以叛国的罪名，枪决了一位英勇的爱国军官？”

“不，他是海军志愿军官。”

“所以，您就枪决了一位满怀爱国热情的海军军官？”

“假如您对我的行为有任何不满，您可以在军事法庭起诉我。”

少将没有再说什么，先前的话只是为了宣泄心中的不满。被手枪与152炮轮着指，让他心情十分糟糕。“起诉就不必了，我不会为了素未谋面的中尉搭上自己。”

“那我们告辞了。”少女说，并且拉住纳尔的衣袖。

此时纳尔还在回味刚刚的辩驳，被拉着走了两步，还没反应过来，“诶诶，干嘛，怎么了？”

“跟你谈一谈。”

纳尔此时对这个少女还有些抵触，想挣脱开，“不去，不和你谈，你是杀人犯。”

然而，在她的眼神压制下，纳尔选择服从。

她可是检察官，把我毙了最多写个检讨，提交一份完整的书面报告。

可是纳尔看到，她拉着自己去的方向，是一个小树林。小……树林？这……这是……去干嘛？树林里会有虫子啊虫子啊和虫子这样的东西，纳尔最讨厌树林了。

“能……能不能不要去……树林？”

“树林有什么不好的吗？”

有什么不好的？虫子啊！但是……怎么说的出口啊……“没……没有。”

“那就走吧。”她放开了纳尔的袖子，“跟着我。”

——“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纳尔忽然说了句。

“莱比锡。”莱比锡简单地答道。

再接着，纳尔发现自己没什么好说的了，此人的姓氏便是他唯一的战果。况且，她究竟是姓莱比锡，还是叫莱比锡，纳尔也完全没弄明白。

就这么走着，跟在她身后。

……

“喂……还要有多远……我要累死了……”纳尔靠在树干上，喘着粗气问。

她回头看了看来时的方向，说：“应该甩掉了。”

“甩……甩掉？呼……我们……被跟踪了吗？”

“是的，多半是那个少将派来的人。”

“是吗……”纳尔有些走神，呼吸频率开始降低。相应的，他对着地上的那堆树叶发愣。

“喂，你在想什么呢？”她问。

“……啊，我在想，莱比锡明明是一个地名。”他的目光没有离开那堆树叶。

“莱比锡也可以用作人名，那个少将不也姓美因茨吗？”她很难理解，为什么纳尔要想这个问题。

纳尔抬头望天，“可是他姓美因茨，而你就叫莱比锡，哪有人名字跟你一样的。”他眨眨那双清澈的灰瞳，里面映着树枝与白云。

莱比锡顺着纳尔的视线，和他一起仰望天空。“我没有姓，不然就姓莱比锡了。”她说。

纳尔循声望去，那少女正学着他的样子仰望天空，他问：“没有姓？你是人形战舰吗？”

“不是。”她的回答如此肯定，光是语气就十分令人信服，“我只是元帅麾下的一个小小特勤。”

“这样啊，我知道了。”他讲目光移开，研究起了那几朵云。

不一会，莱比锡的声音再度响起，“喂，你又在想什么？”

他无奈地开口，道：“我在想一个人，阿道夫，和你一样有奇怪的名字，还和你有相近的性格。”

“阿道夫这个名字很正常，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她是女人，女人，叫这个名字怎么不奇怪？阿道夫是男名诶。”纳尔扶额道。

“你没有告诉我她的性别，我才会说那句话。”

仔细想想，是没有提到过阿道夫的性别，是我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