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准备好了吗?”
无影楼易长老换了身寻常衣服,易容成相貌平凡的普通人。
“回长老,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人都是让一个普通老乞丐拿着信物找的......
保证六扇门的人连影儿查不到!”
易长老点点头,“等我一进入诊房,你就让那些人过来。”
“是!”
他们即将要做的事情刻不容缓,来不及制定更为周密的计划。
为了不惹出其他乱子,易长老决定还是亲自去问安堂打探虚实。
也算是为了新楼主......
“不知易老板是否有时会感觉头晕脑胀,心悸胸闷之感?
易老板这是过度劳累的症状,若是不加克制,吃药也无法根治的。”丘墨竹将手收回,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对方。
让多日来奔波劳累的易长老放松了些许。
自称是来金云城做布商生意的易老板佯装苦涩,抱怨连连,“是啊是啊,唉——做生意不容易啊,走南闯北,起早贪累......
哎呀,为了养家糊口,难啊!这不来金云城听闻问安堂的丘郎中妙手回春,这才前来询问一二。”
丘墨竹耐心地倾听易老板逼叨八竿子打不着的废话,不时还附和几声以作安抚。
直到对方说的口干舌燥,他才缓缓开口,柔和的嗓音如春日泉水,令人心神舒漾。
“是,生活不易。但易老板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身体健康才是家人最希望之事。”
“唉——谁不想呢,我跟你说......吧啦吧啦”
“对,呵呵,但要是在这样下去易老板精神会一直萎靡,可能还会有眼花,耳鸣。”
“我也想歇的,但......吧啦吧啦”
“是是,可您现在已有失眠迹象,肝郁气滞,阴气盛,则入眠,阳气盛,则醒之。
长久以往,白天也会受影响的。”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底下的人都指着我吃饭,家里幼子读书科举,一应事物,都得靠我......吧啦吧啦”
易长老一边东拉西扯拖延时间,一边暗自腹诽。这姓丘的郎中怎么这么唠叨,长得一表人才,怎么比老妈子还能说!
“白昼不分,作息紊乱,容易肾气不足,气虚脱发,脾气暴躁——”
“我需要怎么做,郎中尽管开口。”丘墨竹话还没说完,易长老突然正襟危坐,面容严肃,终于有了一个急病求医的正常表现。
丘墨竹:......说这么多,是只听进去这一句了是吗?怎么,是我先前说的病状都不合你胃口?
多年养成的好脾气,没让丘墨竹像自家浮云那般心直口快。他按耐下噎在咽喉中的那些不礼貌的话语。
“......平日易老板还得多加休息,不用服药,可以食补——”
这时,帘子外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丘墨竹再次被打断。
易老板:呼,终于来了——
听着外面凶狠嘈杂的动静,丘墨竹担忧地望向大堂,心里实在放心不下,轻言出声,“抱歉易老板,丘某失陪——”
易老板连忙摆手,热心回道:“没事没事,理解,我跟着你一块看看去。听这声音,恐怕来者不善。
我老易年轻时也练过,还能护着点丘郎中。”
问安堂除了那个叫李无华的人,剩下的都是些少弱残,可不得看着点,闹大了就不好收场了。
他可是打听到这李无华还是六扇门的人,有了伤亡,那群六扇门的朝廷走狗也怪烦人的......
“你们问安堂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柳浮云看着面前几个泼皮无赖,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大声嚷嚷的几人年约三十,身材魁梧,手里还拿着棍棒之类的。
个个神态彪悍,脸色阴沉,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浓厚的刁蛮豪横。面露凶相,让人心生厌恶。
打头的那个看到从右边出来个郎中,雄赳赳走了两步上前。
人都到齐了。
他牢记昨日给钱之人的吩咐,气沉丹田,道:
“我老娘前先日子来你们医馆拾了几服药,回去吃了没几天就一命呜呼了!
你说你们问安堂是不是谋财害命!
之前还好好的,身子骨多硬朗啊。
哎呦——可怜我的老娘啊!”说罢,他仰头狼嚎,不知羞耻地耍泼,大有街头吵架无赖大娘的风韵。
......这一嗓子,差点把旁边耳朵不好使等着问诊的大爷给惊着。
只见他右手攥着拐杖激动地抽搐不已,红着脖子,声如洪钟盖过了刚才那人:
“耳朵!老夫的耳朵能听见声响了!
不愧是神医啊!还没进去就给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