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这般情况,邶如心中竟有了更为可怕的想法,那人,竟好像是算准了,她的目的,甚至可能是将自己与祐樘一网打尽。
当真是不寒而栗。
只听得有皇帝的低沉声音,“你可有话要解释?”
邶如脑中一片空白,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股地控制着自己,“臣妾无话可说。”
皇帝好似欲说些什么,然而停滞片刻,却也只是摆摆手,好似无奈,“罢了!”
邶如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皇帝的话好似是与着自己的母亲有关,想起自己进宫便一心想要查出母亲当年死因,却到如今是半点进展也算不上,当真是羞愧不安了。
却听得人群中皇贵妃说了一嘴,“陛下,妾身以为,这张典乐到底是陛下的女官,且又是仁和公主之女师,若是陛下依了礼法国俗,怕是……”
好一个口蜜腹剑,自己算是见识到了,看似清风细雨的几句话,却足矣在背后掀起狂风暴雨,甚至卷进来尖利的刀子。这便是皇贵妃的厉害之处了,在皇帝面前连狠话都不说,却是句句直指要害,女官于礼法上为皇帝的女人,而女师更得为公主做好典范,可若是自己与祐樘有所牵扯,便是犯了私通的礼法大罪,死罪不说,祐樘与自己的张氏全族,都会被扣上不遵礼法的万年耻辱。
想来大明朝礼教严谨,若是自己当真被扣上与祐樘私情的罪名,到时即便凭着他皇族的身份可以免死,可却定是保不住这太子之位了,他会被那些文官的吐沫给淹死,会被天下读书儒生所指。呵!真是个好手段。
自己还未来得及去争辩,却见得沈婕妤从一众嫔妃中爬出,膝行至皇帝面前,凄楚喊道,“陛下,妾绝计不能让此等秽乱宫闱不知廉耻的女人做妾仁和的女师,还请陛下严惩此女,还妾的仁和一个公道!”
皇帝不知怎的,竟露出嫌恶的意味,竟伸脚将沈婕妤踹开,呵斥道,“你倒是越发放肆了!你的意思是说,朕的儿子,与朕的后宫众人有了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了?”
沈婕妤登时呆住,只痴痴喊着,“陛下,陛下!”
皇帝复补充一句,“你倒是会管住你的嘴,镇日里语无伦次,可见是不配带朕的仁和,免的教坏了朕的仁和。”
沈婕妤竟是发狂,越发连皇帝也顾不得了,大骂邶如道,“你这贱人,定是想要攀上荣华高枝,勾引陛下不成,却又来勾引太子!本宫可不能容你如此继续来害我的仁和,本宫定要求陛下杀了你才算好。”
“啪”的一声,却见沈婕妤面上多了个鲜红的五指印,众人顺势一瞧,出手打沈婕妤的竟是来自朝鲜的美人金氏智嬿。
皇后当即喝道,“大胆金氏沈婕妤位份高于你,你怎敢不顾尊卑掌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