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此情此景,中年道人与笑面僧人皆是嗤笑不已,心中暗骂这年轻后辈毫无胆气,拿着一手好牌又不敢加码,一点胆量都没有。
那贵气中年人对朱溪所作所为倒是暗暗点头,以示赞成。
十二局结束,老板娘坐完庄,下一个便是那居于首位的中年道人坐庄。
“余真人,接下来便轮到你坐庄了。”
坐庄便意味着一人用同一副牌同时与四人相赌,风险自是最大,筹码累加,一不留神,便输个精光,不过伴随着风险,利益也是巨大。
“让我来坐庄,必把你们赢完!”中年道人起身,面色阴沉。
二者换了个位置,中年道人独坐月小弯处,面对着各怀心思的四人。
“各位入座,我这就分发下一轮骨牌。”
中年道人坐庄后,众人又开了几局,各有输赢,朱溪依旧平局,没有输过一局。
其他人等都在思考如何双赢,只有朱溪在绞尽脑汁想着赢下一局,无论手中牌好坏与否,确保平局便是。
吐出一口浓雾,艳丽女子撑着脑袋,借着眼角余光瞟了眼朱溪。
她自然没希望朱溪能赢,反正今日那东西,是必须要出这银钩赌坊,不然消息传出去,银钩赌坊届时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但是借着朱溪的手,搅一搅这浑水,从中多谋些利,艳丽女子自然是愿意。
可赌局开始已久,朱溪却一直保平局,艳丽女子不由暗骂。
艳丽女子不是没想过让手下使些手段,但顾忌在场之人都不是好招惹的,随即作罢。
“砰”的一声,中年道人一巴掌拍在桌上,恼怒道:
“真是一副烂牌!是不是该换个洗牌的了。”
“也行。”
老板娘使了个眼色,洗牌的女子果断退却,另从雅间外走来一女子。
又是一轮新牌局,过牌后,朱溪拾起桌上骨牌,抬眉看去,只是一眼,便又缓缓握紧骨牌,放下手来,看向对面的庄家。
没了手掌的阻挡,朱溪能将中年道人的反应一览无余。
见中年道人紧盯手牌,满脸愁容,不甚高兴,朱溪心中紧张稍缓。
此时的朱溪也是有些紧张,毕竟生平第一次当老千,和别人一起做局坑人。
可他也没办法,想要见百晓生,便必须要过艳丽女子这关,朱溪不得不与她虚与委蛇。
至于会不会招惹到其他人,便不是他此时心中所在意的。
中原正道第一大派——武当派他都能惹,【魔师】庞斑的弟子他也敢打,这世间,还有他不敢惹的。
但朱溪还是心存疑惑,虽然明知那东西不会属于自己,但他还是很好奇能引得几位先天高手亲自参与的赌局,那玩意该有多宝贵。
想到这,朱溪抬起抓牌的双手,微微松开,看了眼手中的骨牌。
他手中的这副牌,说实话,有点大,应该是老板娘提前安排好的,特意将牌洗到他手里。
中年道人拿到手牌先是两眉微颤,颇为不喜,后又眉头紧锁,两眼晦暗,紧盯着手中骨牌,似乎很是纠结。
犹豫了好长时间,笑面僧人都出言揶揄道:
“真人,别犹豫了,输便输呗,怕甚?”
中年道人丝毫不让,争锋相对道:
“嘁,我只是怕赢不了你们多少。”
“哈哈哈。”
艳丽女子微笑不语,贵气男子不放心,又看了眼手中骨牌。
一旁的朱溪嘴角含笑,颇为轻松,他手中这副牌怎么摆都能赢。
良久,那中年道人做了决定,将手中四枚骨牌分为两对,一前一后放于桌上。
其余几人都已放好,笑面僧人大手一挥,扔出五张银票,当先道:
“我加五千两,真人可不得不跟啊!”
庄家坐庄,自是不能轻弃。
“哼!”
中年道人冷嗤一声,又道:
“五千两就五千两,怕甚!”
艳丽女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抚嘴一笑,两根玉指夹起三张银票,抛在桌上,笑道:
“小女子这副牌有些小,就当凑个热闹好了。”
贵气男子接着说道:
“我也出三千两。”
几人见中年道人如此神情,都认为是中年道人这副牌不行,自是趁火打劫,势必要从中年道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这下,在场之人中只剩下朱溪未曾出言。
“咳咳。”
众人转过去,要看这青年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五千两。”
朱溪抓起身前所有银票,不假思索,一股脑扔出去。
见朱溪如此行为,中年道人眼露寒光,冷声道:
“年轻人到底是沉不住气。”
朱溪嘴角微扬,还嘴道:
“自然不如真人有涵养。”
“哼哼。”
“看来朱公子牌不小嘛。”艳丽女子扭头,对着朱溪抛了个媚眼。
“手气比较好罢了。”
笑面僧人抚掌大笑道:
“好了,休要墨迹,开牌吧。”
这把算是今日赌局至此最大的一场牌了,比先前十几场加起来的都多,众人无不慎重以待,只要这把能赢,便能让一人出局,彻底丧失争抢的资格。
众人一一掀开覆于桌上的骨牌,因为有两对,所以先开的大对,扫视一圈,中年道人冷哼一声,道:
“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朱公子,你还不掀牌?”
轻点桌上骨牌,朱溪撑着脑袋,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