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不足不以纳气,气不畅不予生息,神不明不可运转,唯精气神三者饱满,内息方能生生不止。
精与气现在已经补足,唯独缺神,唯有好好睡上一觉,方可达到神清气爽、神志清明。
此刻,武羡的异常体温尚未完全退去,骨骼的痛楚逐渐消失,血液的粘稠度正在恢复。
当武羡睁开眼睛时,夜已深,月亮高悬,星星眨着眼,显得静谧而祥和。
一个大红色袋子摆在武羡的面前,左看看右瞧瞧,不见人影。
打开袋子,里面放着三份盒饭,几份糕点,还有两罐汽水,和中午于飞鸿送来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多了一份盒饭和糕点。
想来,于飞鸿已经来过了,还不止一次。
武羡提起袋子,走出角落,深深地望了一眼中都电影学院,低语说道:“飞鸿姐,谢谢您。”
随后,武羡回想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劫匪抢包的地点,并根据大爷提供的信息,最终找到了铁帽儿胡同九号四合院。
夜更深了,胡同静悄悄的,月纱化作被子,星星哄着熟睡的世界。
武羡站在门前,抬手又放下,盘腿坐在石狮子旁边,开始打坐。
天未全亮,胡同中的鸟儿就扯开了嗓子,催促人们快快醒来。
挎着篮子的大妈,一迈腿,探过身子,便瞧见了武羡,扭头喊道:“老头子,你瞅瞅,哪儿来的漂儿!”
“来啦,来啦,瞎嘟囔啥呢,别把东家吵醒了。”大爷叼着烟杆,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烟袋随着大爷的步子一摇一摆。
大爷弯下腰,拍了拍武羡的肩膀,见没啥反应,又使劲地摇了摇,武羡仍不见动静,说道:“你醒醒盹儿,别睡出好歹来!”
他又摸了摸武羡的额头,迟疑了一下,最后说道:“这孩子烧得厉害,得赶紧让东家瞧瞧!”
话音未落,大爷便将烟杆丢给了大妈抱起武羡:“老伴,赶紧去请东家,再给孩子找件衣裳换换。”
步伐有些踉跄,但却坚定地向屋里走去。
大爷喘着粗气,边把武羡搁在炕上,边给他盖好被子,还轻拍了拍他的腰背:“这孩子可真沉啊,差点儿没把我这老腰给折了。”
不久,老人在大妈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他面色红润,岁月在脸上留下许些痕迹,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似乎刚刚被喊醒,还未来得及打理。
他迈着四方步走到炕边,端详起昏睡的武羡。
只见武羡脸蛋脏兮兮的,呼吸均匀,嘴角还挂着一丝笑容。
老人伸出那干净却满是褶子的手,摸了摸武羡的脑门,眉头皱成了川字型,心中暗道:“额头咋这么烫呢?”
他又轻轻抚了抚武羡的脸蛋,翻开眼皮子瞅了瞅,然后将武羡的手从被子里抽出,眯瞪着眼给武羡号脉。
大爷和大妈静静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东家,时间仿佛也在这一刻停滞了。
老人重新把武羡的手放回被子,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这孩子结实,没啥大毛病,发发汗,等醒盹儿了,再吃点儿东西也就利索了。”
他停了顿了一下,又吩咐道:“老姐儿,你去熬点白粥,待会儿他醒了可以喝点粥垫补一下。”
不管这人是谁,既然遇到了便是缘分,希望是个善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