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前,就有法军哨兵见光柱横扫天空,知道是中国人来了。于是,全营法军早就披挂上阵,恭候大驾,围观那早就传闻已久的电灯。
古人很少在雨天打仗,因为大雨对远程武器和骑兵影响很大。史书上有很多因为天气恶劣两军各自罢兵的例子。法军营地的卡维尔男爵打了十年的仗了,从没听说雨夜可以打仗。在他的思维里,如果能打的话,也只能是小雨夜晚贴身肉搏了。不能判断来了多少船、多少人,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提前把三位连长叫来开了个短会,一连布置在左岸工事,一连布置在右岸工事,而他自领一连守在桥头堡观望;拿好短刀、长矛,列好阵势,装备短兵相接。他们向装备一次肉搏战一样装备夜战,紧紧挨着,站在阵前;因为只有挨的密密麻麻,才能听到长官的声音,才不会在黑夜里误杀友军。
在进入孔福尔村前,先锋队再次变阵,跳虎在前、林宇居中。郑军慌了心神,排在最后。林宇长得五大三粗,首次参战那也是小腿不抖大腿抖、大腿不抖小腿抖,嘴上硬,神却软了。这很正常,怕死是正常人;不怕死才是去送死。
只有跳虎可堪大用。跳虎没给法军思考防守办法的机会,关掉一切灯火,利用水流,缓缓的开船向桥头飘去。
“啪*啪*啪*啪”枪声像春节的炮仗一般响起,法军不知道中国人还能在雨中开枪,也不知道中国人有夜视仪、可以在黑夜中瞄准。
河两岸阵地上的法军不知道躲避,这给了跳虎等人屠戮的机会。五分钟的功夫,一百多名法军被打死在阵地前。56冲锋枪子弹威力强劲,有的子弹甚至是穿过了三位士兵的身体才泄下劲来。两位连长也在尽职尽责观察中国人的火力的时候以身殉职,一位被打死在一个梧桐树叉上,另一位则直挺挺的从房顶翻落、折断了脖子。
孔福尔村木桥有20米长,三米宽,五十位掷弹兵按照命令穿着前胸盔甲、静悄悄的躲站在桥栏上,装备将手中的刀枪剑戟投向靠近的冲锋舟。那成想冲锋舟在50米外就朝着桥头开火,二十秒内几百发子弹即被打光,在拽光弹的映射下,依稀可以看到士兵血肉横飞,哀嚎不绝于耳。
八分钟功夫,躲在桥头堡的卡维尔男爵经历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他和两另外两个连长已经失去联系,不过瞎子也能根据耳朵判断整个防守崩溃了,部队伤亡很大。男爵极目远眺,远处仍有光柱闪烁,恐怕大部队还在身后,法军凶多吉少。传令兵忍不住大声哭喊:“完了,完了!”男爵说:“你现在什么也别管,快吹传令号,赶紧撤退!”借着桥头堡内昏暗的蜡烛,男爵看到传令兵没有回答他,开始呕吐,可能是过分紧张的刺激也可能是闻到屋外人体内脏异味后的正常反应。呕吐完他满嘴都是异物,一吹号,堵住了。这时候外面接战的连长推门进来,男爵指着他的传令兵大喊,“快吹号、快吹号,能活一个是一个”。
号声一响,法军阵地大乱,深夜打仗,最怕炸营。他们像一群炸窝的耗子一般,丢盔弃甲,奔向贝勒加德。
一看法军失去了抵抗,跳虎举起手中的火药动力剪刀,“啪”的一下,铁链断了。冲锋舟穿过桥下,继续向贝勒加德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