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若雪望向洛锦依和墨清韵，不清楚朝廷当初为什么坐视不管。

朝廷为何坐视不管？若雪并不了解，但她知道，这不能把全部责任都甩给思宗皇帝一人。烂的是整个朝局，皇帝自然难辞其咎；但人心都散了，换谁都一样。

“别这样看着老身。老身还想多清净几天。”洛锦依对若雪的求教置若罔闻，但心中早有了答案。她不说，只是希望若雪莫要乱想；她的目标，可不是做些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是陪伴皇帝做个“贤妻良母”，弥补二人的过往。顺便，借若雪的手，震慑下朝堂。

“都是独夫民贼罢了。”墨清韵补了一句，这话令洛锦依有些不满。她朝着墨清韵瞪了一眼，有些话该说，有些话少说，这点道理还不懂吗？

独夫民贼……这个词用得，不怎么正面。若雪暗自思考，没有作声。

见到话题偏了，洛锦依连忙转移话题，谈论起王启的身体状况，从太医院记录的脉象来看，有些事要赶紧准备。而若雪再进宫的日程，也要加快。不过，考虑到宫里人的举动，洛锦依打算拖延几日，观察一下。是的，遇事不决，就用拖字诀，这是洛锦依的路数。

“真是麻烦，要我说直接派人到宫中调查一番，把那人找出来，令老皇帝处理一下不就行了？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拖来拖去？老不死的，你做事是越来越不上心。”墨清韵果断拒了这活儿，本来，她对洛锦依的计划就不满意，现在搞出来这一出，不如派若雪直接入宫，给个位份，顺便将宫中的事情调查清楚，以绝后患。

这个直接干脆的提议，自然遭到洛锦依的否决。

“怎么，直接把人逮了就完事了？如果皇帝不让呢？”洛锦依也是矛盾得很，口口声声将自己立为老祖宗，但另一方面也为皇帝着想，对皇帝保持着“君臣之礼”。这本来不需要考虑太多，但洛锦依为了保持神秘感和威严，就要小心谨慎；对朝廷的直接干预，不是她的一贯作风。这样风险太大，影响也不好。

“口口声声说着皇帝，结果自己才是那……”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墨清韵连忙捂嘴，不被洛锦依找出话柄；同时也为她挽尊留面。话说的太清不好，因为还有若雪听着呢！

幸好，若雪是个懂事的姑娘，对两位祖宗的对话全不在心——至少表面上，她一句话也听不明白，也不知道其中的含义。但暗地里早就开启了头脑风暴，开始推理出猜测里面的逻辑：老祖宗是大兴的奠基者，还是历代皇帝的祖宗们，那么她们帮助皇帝，肯定要保自己的江山；那么还有其他的理由吗？嗯，这超出了若雪的认知水平。

“行了，你也别装了。我知道你都在想什么。”墨清韵看向一脸无辜的若雪，脸色已有了微变。她清楚，眼前小姑娘清楚得很，就是表面装可怜而已；哪怕若雪有时候脑子不够用，但智商还算在线。只要她还能理解。

“说吧，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们的目的？保江山的确，这可是我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这些不肖子孙尽整些败家事儿来。”墨清韵继续点破若雪的想法，在任何伪装面前，墨清韵都猜的很准，而且直击要害，可她还是保留一些，遵守着洛锦依定下的规矩，“但是……有些事你别问，这不是你要做的事情。”

又开始打哑谜了……若雪越来越觉得，老祖宗们这么喜欢吊人胃口，以前的帝后们是怎么适应她们的？显然，老祖宗与帝后是一层关系，与某些特定的勋臣、功卿甚至官员，想必少不了联系。想到这里，若雪有些后怕，还是离她们“远一点”，少听些麻烦事儿，以免影响自己的心情。

“那么，老……姑姑，咱什么时候入宫呢？没有个准确的时间吗？”比起猜谜游戏，若雪还是关心宫里的事儿，尤其是状态不好的王启，她还是要瞧一瞧的；如老祖宗所说，自己应做些该做的事儿，少操心多办事。王启的身体状况，需要进一步观察。

而洛锦依给出了自己的看法：入宫之前，应该去见一见熟人，让她们先碰个面。正巧，这孩子从外省回来，刚到京城不久。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