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珀斯人手下的奴隶太多,多到他们早已经看麻木这一张张相似的了无生趣的脸,也许是弗吉贝得鲁们太过老实,没有偷懒、逃跑、跳槽等等念想,所以没有人怀疑过我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弗吉贝得鲁。我的长相救了我。”
“‘沐浴’。他看到有人进来,抬眼说道。然后就坐在那一动不动地等着一个弗吉贝得鲁上前服侍。只见他坐的椅子——或者床,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反正在之后的大约一个珀斯星公园周期内,他一次也没有离开过——上方光滑的天花板上在一个弗吉贝得鲁按下墙上一排按钮中的一个后,冒出来一个小巧的喷头,同时椅子下方,出现了排水地漏。他身上的衣服也很容易就脱了下来,因为只有能被人看到的地方,他才盖着衣服,它们是一体的,直接从头上就能摘下。”
“珀斯人身下的椅子开始变形,最终变成网状结构。组成椅子的网状金属材料可能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最坚硬的金属了,因为仅凭有限的几根居然支撑住了重达300公斤的珀斯人。”
“水从喷头里淋下,弗吉贝得鲁们上前,不时撑起珀斯主人的双手或者双腿,掀开他一层一层的肥肉,让这团肉在水中得到滋润。整个洗澡过程持续很长,但珀斯人根本连自己动下手的意思都没有,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任由弗吉贝得鲁们很好地照顾着他。”
“这样的生命,居然高高在上统治着我的同类,他何德何能?”
“叛逆的心理在我心中不断滋生。越在珀斯人身边待得久了,越无法忍受。如果说洗澡不动手只是让我为了同类不值,那么连吃饭上厕所这些个人必须做的事也要找人代劳却彻底激怒了我。至于他是如何让人帮助排泄的,我就不在这说了,我相信孟梦小姐没有那么强的消化系统,能一边听一边喝下这些美味的红酒。82年的拉斐,喝一瓶少一瓶,还是不要浪费的好。”
不需要得到我的回应,因为他知道我一直很认真地聆听着他的诉说,做为一名心灵感应能力者,虚情假意和真心实意他还是很容易判断出来的。
“这个珀斯人,活着除了浪费粮食,别无他用,还不如死掉。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一经出现,挥之不去。”
“但我是不敢的。他如果死了,天知道我们这些名义上他的奴隶会被怎样处理掉。我可不保证能让他死得无声无息又合情合理。彼时我已经了解到,珀斯人的寿命是很长的,而且由于不爱运动且医学发达,极少数会夭折,都能平安活到寿终正寝。如果一旦有人发现他非正常死亡的事实,他身边负责照顾的我们最先会被列为怀疑对象,即使珀斯人认为弗吉贝得鲁是可靠的,不敢伤害他们的,但同时,弗吉贝得鲁在他们眼中根本连智慧生物都不算,当然不可能有所谓的人权,宁错杀不放过是一定的。在没有办法保全自己之前,这团肥肉至少能给我提供安身立命之所,换句话说,他还存在最后一丝利用价值。”
“他还可以活到我发现如何杀死所有珀斯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