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区区小老鼠,想和我的大白象相斗?”
少年不屑大笑道,更像是给众人炫耀自己的法术。
可随即他便笑不出来——白鼠在大象的脚边窜来窜去,时不时咬上一口,直咬得烟气四散,大象却只能徒劳地跺脚,像在跳一曲滑稽的舞蹈,难伤其分毫。
少年见事不妙,立即专心操纵烟气。
但法力渐渐见底,斗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终究无力回天。
白鼠从大象的腹部猛地钻入,将大象搅散成一团白烟。
“怎么会这样,不过区区一只低贱的老鼠……”
少年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郑玄鉴一挑眉,说道:“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何来高低贵贱一说?”
“说得好!”
厅堂最上首突然响起一阵掌声,却是一身着华服的老丈。
“小老鼠也有大用,仙长果然见识非凡,能有如此妙语。”
“哪里哪里,万物各有所长本就是天理,老丈谬赞了。”
郑玄鉴摆摆手,难得邹一下文心里着实暗爽。
反观那少年,被激得面皮通红,恼羞成怒道:“净使些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本事?有种你和我真刀真枪斗一次法,敢吗?”
郑玄鉴正待回应,一声怒吼却响起:“够了,宗门传你等仙术,是让你们哗众取丑地表演吗?!修道没半点修道人的样子,倒似下三滥的戏子!”
却是东侧排头的一中年人出声呵斥,郑玄鉴记得他是师门的长辈,亦是此次下山的带头人。
只见他袍袖一挥,平地起风,不管什么小老鼠大白象,都重又化作满堂的白烟。
“特别是你,郑玄鉴。张口就是天理,修为不高口气倒是不小!”
郑玄鉴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提起酒杯抿了一口:“就事论事而已,师兄何必上纲上线,甚至于如此动怒呀?”
砰!
中年人狠狠一拍食案,案面顿时四分五裂:“你师傅既没教你尊师重道,我便替他管教管教。”
只见他袍袖再一挥,两道疾风穿过宴席,击中两人。
郑玄鉴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便和少年头下脚上地飞出厅堂,摔到门外。
“滚回房间,好好反省,没我的允许不准出门!”
郑玄鉴爬起身,浑身上下的骨头无一处不疼,不禁呻吟道:“下手真狠。”
“关我屁事啊,我又没顶嘴。”
是那一同摔出门的少年,颤颤巍巍起身,摸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走向住宿处,却也不再提斗法的事。
郑玄鉴跟着他走向别院,山上众人的房间都被安排在一处。
路过一片池塘,郑玄鉴探头看向湖面,剑眉斜飞,眼如丹凤,鼻似悬胆,薄唇方正,倒和前世有七八分相似,剩余的两三分也英俊不少。
满意地抬头,便看见跨进房屋的少年露出一半身子,朝自己做了个鬼脸,骂了句“臭美”,啪地一声关上房门。
郑玄鉴前世已是奔三的人,现在气消了,也不再和一个小孩计较,依照记忆进入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