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鉴抢前一步,揽住李清扬腰肢,道一声“得罪”,便将李清扬负于背上。
“松手!”李清扬气急,手持长剑抵住郑玄鉴咽喉,甚至划出一道血痕,“我自己能走。”
郑玄鉴只是摇头:“等你走到医馆,也丢了半条命,今晚还怎么逃?”
“我为何要逃?先放我下来!”
郑玄鉴并不理会,捡起长枪,便要推开大门。
“蠢货,你这样出去,还未寻到医馆,先被拿到官府了!”
郑玄鉴动作一停,想的是官府倒不足虑,若撞见扶风派一行才是难以脱身。
“小院里找找,应有衣物。”
郑玄鉴放下李清扬,还真在厢房里找出几套衣物,虽然破旧,但男女都有。
不过男性衣物对于郑玄鉴来说过于宽大,女性服饰则几乎快朽烂,却隐约能瞧见当年的华美。
“凑合穿吧,遮掩下伤口,你我再假扮身份,打探医馆位置。”
“这个我看过。”郑玄鉴举起一根手指道,“我们可以扮作夫妻……”
“呸!”李清扬举手重重敲了下郑玄鉴额头,“登徒子,是扮作姐弟!”
李清扬这才后知后觉,眼前的少年身量五尺,比自己还略矮,看着不过十五、六的年纪,竟如此成熟。
“好的,姐姐。”郑玄鉴嬉笑道。
望着前后判若两人的郑玄鉴,李清扬一时也是无语,只好翻了个白眼。
“对了姐姐,你来丰登多久了,怎么也不熟悉路况?”
李清扬自动无视郑玄鉴的称呼,说道:“路况?你指街道吗?我上月才到此地,多数时候住在客栈,所以不甚熟悉。”
“客栈?姐姐不住在戏园吗?戏班子待遇这么差,都不包吃住吗?”
“你不是有仙门的法子,能通晓未来过去吗?”李清扬嘲讽道,“而且不是你说要跟我老实交代,怎么反倒问上我了?”
郑玄鉴轻笑一声,不再追问。
两人披好衣物,郑玄鉴背上李清扬,一边向路人打听医馆位置,一边将前两次死亡的经历娓娓道来。
令郑玄鉴惊讶的是,李清扬听着这天方夜谭,竟一次也没打断。
等两人来到医馆,故事也恰好讲完。
大夫是一名五十多岁留山羊胡的老人,见两人身上的剑伤虽然惊诧,却不多问。
拉上布幔,在临时停放病人的床架上给两人处理好伤口便自行离去。
郑玄鉴忍不住问道:“你相信我说的话?”
李清扬轻轻颔首,指了指头:“看来你修炼是出了点问题。”
郑玄鉴张开的嘴还未来得及笑,僵了片刻后长叹一声:“话已至此,咱们也尽早逃命吧。”
李清扬环起手,支住下颐:“不过倒也解释了你怪里怪气的行为,你所述确实是本女侠的行事风格。”
郑玄鉴摊了摊手:“对啊,我何必骗你,所以我们还是快点动身,晚了我担心逃不出那鼠妖……”
李清扬突然抬指压住郑玄鉴的嘴唇,郑玄鉴双脸一红,就见李清扬指了指自己身后。
回过头,只见一道半人高的黑影正静默地站在惨白的布幔后。
李清扬已轻轻抽出长剑,向那边靠去。
郑玄鉴回想起上一次死亡的经历,瞬间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