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无良策,可枳山之上将封印阵法应布置的八九不离十,不时便会有号令发出,我等需配合献祭烛蚕气血之力。可先将公冶云饕关押起来,待生祀大典结束之后押往沧州审问!”
欧阳劼担心田汾审问下去,万一在言金粉的药效下,公冶云饕胡乱说些其心中猜测,给田汾拿住把柄!
眼下唯有使出拖字诀,押送公冶云饕返回沧州的路上,自有诸多手段可以施展。
“道台大人既然关心生祀大典成败,岂不知这五毒妖蛊对枳首来说何等重要?此间审讯皆会详细记录在留音玉册之内,日后会送到朝中御览!”
田汾话中已显露针锋相对的意味!
欧阳劼身后有沧州本地勾结的势力,有紫阳宗这尊庞然大物,可来自大玄朝堂的田汾这强龙偏要压这地头蛇!
面对田汾话锋中暗藏的威胁,欧阳劼面露不悦,只得看着青蜂将言金粉撒在公冶云饕口鼻之中。
不敢挣扎抗拒的公冶云饕老老实实的将言金粉吸入体内,略带酸涩味道使得公冶云饕皱紧眉头。
言金粉药效发作极快,数息过后公冶云饕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景物以及周遭众人皆是莫名开始变化。
在公冶云饕的眼中,身处的不再是楼船临时搭建的审问之地,而是真真正正的阳谷县衙大堂!
阶下囚的公冶云饕摇身一变来至高位,不再是端坐于副位之上的师爷,而是阳谷县衙掌握大权的公冶县令!
“仵作林黎,由你问询公冶云饕!”
“公冶云饕,郑屠案发当夜的刺客……”
未等林黎口中话语说完,原本跪伏在地,面露惧意的公冶云饕突然挺直腰板,叫嚷起来。
“好大的胆子!本县令可曾让你这案犯开口!”
楼船大堂之内鸦雀无声,州府斩妖司言金粉的功效确能让人眼前所见之景发生错乱,可是大多也在合乎情理的范围之内。
怎么公冶云饕中了言金粉,居然错认自己为阳谷县县令?
田芬闻言当即怒拍惊堂木!
“公冶云饕,此地不容你装疯卖傻!听从问询,如实回答!”
“大胆,你一个小小的刀笔吏怎敢问询本官?”
公冶云饕右手虚握,好似手中同样有一方惊堂木。
不知哪里来的怪力重重的拍打在地板之上,发出的声响丝毫不逊于田汾,旋即指着田汾开口叫骂起来。
道台欧阳劼见到此般情形,面露古怪神色,他也拿不准这公冶云饕是不是在故意装疯卖傻。
不料公冶云饕手指一转,指向欧阳劼厉声喝道:“捕头武达,还不速速将这刀笔吏给我关入大牢!”
见公冶云饕说话越来越不着边际,金文斗快步上前,狠狠给了公冶云饕一个耳光。
“看看我是谁!你是阳谷县的师爷公冶云饕!”
公冶云饕挨了这一巴掌不怒反喜。
“师爷你眼瞎了不成,我若是公冶云饕,那你是谁呀?”
公冶云饕指着身前的金文斗大笑起来,口中吐露嘲讽之语。
“本县令知你觊觎大位,奈何朝中无人,便是想要送些银钱也无门路。本县令无为而治倒也落得个清闲,你公冶云饕累死累活不过是为本官做嫁衣!”
听着公冶云饕口中滔滔不绝的诉说这些年心中积攒冤屈。
金文斗想借疼痛让其清醒,直接点出他师爷的身份,可公冶云饕却仍不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