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绵正是入住善尚堂,和尚老、丹子一道研究了这个毒,她整日整夜地分析熬药。
“凌姑娘!”一直陪着她守着药炉的丹娘,惊叫出声。
凌绵忽然察觉到鼻翼间有什么流下来,下意识地摸摸鼻子,鲜红的血映入眼眶。
“小姐!”年年忙是将手中的药包丢到一旁,冲上来,取了帕子给凌绵擦拭。
她垂眸,任由年年慌乱着给她止血,倒也乖巧任由年年折腾。
好不容易血止住,年年嗔怒道:“不熬了!管他什么黑风寨当家不当家的!再为他费心费力下去,小姐你的身体好不容易调理得好些又要伤了去,整日为了旁人的事费心费力!小姐你何苦呢?”
“闭嘴。”凌绵瞥了一眼有些尴尬的丹娘,冷冷地呵斥了一句。
年年一下呆住了,对上凌绵凌厉的眼神,不禁抿了抿嘴,低下头:“小姐,我错了。”
“年年,你送丹娘去歇息,这里药味大,绣活上都要沾味道了。”
她手中的蒲扇轻轻煽动着炭炉上的火焰,年年心知自家小姐不喜,只得是乖乖地应了一声,推着丹娘出去,跨出去的一瞬间,被凌绵重新叫住。
“这件事,不要告诉尚老和丹子。”
她指的是自家流鼻血的事情,年年还能说什么,满腔愤懑却只能咬了咬唇。
炭炉里的火焰灼烧着炭,她专注地盯着火焰,一日隔一日的课程仿佛成了她唯一休息的机会。
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凌绵取了药,朝丹娘的房间走去,她还在做着手里的绣活。
凌绵端着药走近,她抬头看向碗中的药,伸出手,缓缓道:“多谢……”
“若是无事,再谢我不迟。”她的声音略带些干涩。
丹娘莞尔,轻摇着头:“我信你。”
凌绵嘴里泛苦:“你不信我才好,这个药方我师父都没太大的把握,这个药量我做了更改,虽然我能保你性命,但我也不知你服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你还有反悔的机会。”
最终,凌绵也没有阻止丹娘,只是看着丹娘吹了吹碗里漆黑难闻的汤药,带着几分决然张开了口。
一小碗的汤药进了肚子,她紧紧地盯着丹娘,丹娘朝她微微一笑,尚未来得及说话,竟是一下自口中喷出乌黑的血液,手紧紧地抓着轮椅的手把。
“丹娘!”凌绵顾不上自己沾染到的血迹,一把扶住她的身子,面色难看起来,“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