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如此配合我的工作……该不会,真是沈末派来的?”
沈放摇头,“不……不可能,他要是派人来,怎么会派这种年轻漂亮的?”
“如不是,那就有问题了啊!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早上?昨晚?还是更早之前啊?他们到底知道多少啊?”
他越想,心跳越快,并尝试深呼吸,以稳定情绪,“没事,没事,那女的一出场,就立即拜我为少主,这显然是在表忠心,我爹是司正,而他们是监道使,对,别慌沈放,身份上你压制着他们呢。”
“而且……就这短短片刻时间,这女的就给我送了十几次秋波了……以我丰富的面对女生的经验来看,她分明是想勾搭我。”
沈放注意到自己嘴角扬了起来,赶紧管理了下表情,“先不说这个,既然对方已经表了忠心,回头试探一下来意,再给沈末修一封信回去问问情况,毕竟自己人……现在案子这么难办,多一个人手,多一份力量。”
“好歹是银牌监道使,查道法犯案应该还是有一手的。”
想到这里,沈放心放松了不少。
“大人。”仵作声音,“请看这里。”
沈放涣散的眼神,聚焦起来,看向仵作方向。
府衙的停尸间,昏暗的很,仵作手持油灯,向沈放展示刚被剖开的尸体胳膊。
那骨头,确实有明显的几处螺旋变形,变形的幅度极大……
沈放猛然间觉得胃中一阵抽搐,这画面,实在过于震撼。
他赶紧转身,捂住口鼻,但旋即意识到自己如今需要保持专业的形象,于是沉默片刻,待胃中稍稍好转后,才长舒一口气。
捂住嘴的手,捏成拳头,假装浑身颤抖,怒道:“这太残忍了!没事……仵作,我只是过于悲愤,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沈放侧过身,视线飘向尸体,并逐渐完成心理建设。
“是,大人。”仵作作揖,然后继续道,“方才剖开尸体的时候,老朽注意到,这个尸体除了四肢骨头出现这样的螺旋以外,其余特征,都与花尸案不符,而且,花尸案尸体的螺旋,是遍及全身的……”
“遍及全身!?”木牌监道使震惊,“你是指,每一根骨头?”
“不止,每一根骨头,甚至血肉,都有螺旋发生……老朽只能说,如果这真是道法所为,那么花尸案的凶手便是这道法的个中好手,而今日这桩案子的凶手,就仿佛一个初学者。”
“若真如你所言,那便只可能是道法造成的!”那人又道,“问题是,究竟是何种道法能做到如此,根本闻所未闻啊!”
“螺旋?”沈放深呼吸一口气,再次定睛在那骨头之上,“为什么?”
“为什么?”木牌监道使看向沈放。
沈放指了指他,“你,谁来着?”
那人愣了一下,旋即猛地躬身,大声道:“属下,监道司木牌监道使吴明义,拜见少主!”
他似乎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拜见沈放。
沈放点了点头,“抬头吧。”
“是,少主!”
“我是想说,凶手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沈放踱步到尸体旁边,“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手段杀害死者?为什么要摆成特定的样子,而且每一次都一模一样?明明外头根本没人知道花尸案其骨螺旋,但今天这个模仿犯,却能模仿到骨头?”
沈放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但以他的认知来看,这几个问题,或许是破案的关键。
所以他暂且先把问题抛了出来……
“少主的意思是说,这几个问题,就是破案的关键?”吴明义只想了片刻,就察觉到了自己的意图。
沈放点点头,心想,此人心思相当活络啊。
他正想回应,却见吴明义伸出一根手指,“啊,少主,我明白了!”
“明白了?已经想出答案了?”沈放疑惑看向他,“怎么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他能想到什么?”
“少主追这个案子许久了吧?”吴明义确认问道。
沈放想了一下如今的状态,只能答道:“确……确实,有一段时间了。”
“那想必,这几个问题,少主恐怕已经有答案了?”
“确实……有一些头绪。”
沈放说着低下头,心中琢磨道:“他这是想干嘛?不会接下来要问我答案吧?”
王安宁闻言一脸困惑,仿若被提问但不知道答案的学生,疯狂给吴明义使眼色。
吴明义见状,立即道:“是这样的,我给大家解释一下,少主看我说得对不对,若不对的话,您再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