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致被搅了大半，乔鸢儿决定来个速战速决。她向一侧微微撇头，示意身边人跟上，踏着屋脊向中心的几座房屋跃去。

小九儿虽然在打架上略逊了几筹，好在轻功的确不差。她一路跟紧了乔鸢儿，恨不得连踏哪块儿青瓦都保持一致。

两条人影起起落落，先后摸进了相隔不远的四间屋子。半柱稥后，夜色被几声惊叫打破，有几人癔症般的甩门而出，不分方向的四处乱窜，嘴里还反复喊着一句话——一蓑烟雨任平生。

次日的早点吃的有些热闹。

翠鸿阁的食客多了一倍，三五成群的一片，都在讨论昨夜西山的鬼魂入梦，连乔鸢儿的存在都薄弱了几分。

邻桌的一个八字胡是这次讨论的主心骨，据说他的大侄子在西山上帮厨，今天一大早就把老婆孩子送下山来，免得自家人粘上个好歹。

八字胡咬了两口包子，继续道：“你说这要是一个人发会儿疯还说的过去，这可是一堆四个呀！乱跑乱撞还不识人，连喊的话都一样，说不是撞邪谁信呐。”

“还喊话啦，难道是冤魂作祟？”旁边有人搭话，“喊的都是什么呀？”

“一什么鱼什么的，这哪儿听的清楚，反正来来回回就那七个字。”

“听说闹了半夜呢，后来怎么收拾住的？”

“还能怎么收拾？四个人被绑在一块儿还嚎着呢，后来有位夫人出来，说这是病了，她给治的。”

“什么病能让人这样啊，那夫人不会懂什么鬼神之术吧？毕竟里头的原来可都是……”

话音硬生生的打住了，旁边一片唏嘘轻叹。

大门右侧，异常安静的角落里，叶云汐淡定的喝着莲子粥，未在意九儿悄悄投来的第二十七瞥。

乔鸢儿一直在规规矩矩的用早餐，一举一动比九儿还乖巧。她昨夜出手，并未想过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如今师妹定能猜到是谁在捣鬼了，怎么开口才能不算诡辩的把自己摘出来呢？乔鸢儿安静地嚼了三个包子后，依旧没招。

于是她踢一踢九儿的腿，打算让她先开口。

一击之后，九儿没动静，师妹倒是抬眼看了看她。这小丫头怎么总是该机灵的时候拖后腿呢！乔鸢儿愤愤的挤出一脸和善笑容，顺手给自家师妹夹了个包子，同时桌子下再悄悄出一脚。

叶云汐无声的挑了挑眉，第一次觉得不爱说话可能是自己的错。她接过师姐递来的包子，尽可能的挑起嘴角：“师姐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质问来的有点儿早，乔鸢儿还没想好怎么交代，只能眨眨眼装无辜。“云汐怎么突然这么问？”

“师姐已经踢了我两下了。”

“……”

“云汐姐姐，”九儿双手捧着青瓷碗，决定一人做事一人当，“昨晚西山不是鬼魂闹事，是我放了小乖。”

叶云汐看出小丫头在隐隐的忐忑，伸手给她夹了一箸青菜：“我知道。用过饭后好好休息，我们今晚就去见见妃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