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薛河自是知道自己当不起这种夸赞,连忙摆手。
司徒长泽从踏进九荒门那刻,任谁都看得出那种谈吐与周身的气质,一瞧就不是平常人家出身。
眼下他又三番四次提到朝中三品官员,司徒长泽家中定与朝廷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能与大司农熟识之人哪里是那么简单的。
司徒长泽也不再多言,适时说出自己来的目的。
“丘长老,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只见他站直身体,双手抱拳平举过头顶,微微弯下腰说道:不知可否请你老人家将这手绝技教与大司农大人,造福胤未百姓,不再被饥饿所困。”
无功不受禄,丘薛河哪敢受此大礼,连忙放下凉茶轻扶他。
可手艺人的独门绝技,哪里是一句大义泯然便能交出来的,司徒长泽知道这种要求很难,他早已做好被拒绝的准备。
丘薛河当然也是拒绝的,可理由就颇有些让人哭笑不得了。
“司徒神医不是老儿不愿教,能帮助更多的人本就是九荒的立教宗旨之一。可……可你是知道的,咱们教主浑得很,若是我越过她答应你,”丘薛河后怕的摸0摸满头掺白的须发:“老儿这一头才长出来几月的头发怕是又得没了。”
他叹口气,上次就因为白送出去两麻袋番薯,不巧被出来遛弯的教主瞧见。
这不,硬是举着剪子追着跑一上午,气急败坏地给他剃了个阴阳头。
……
仇裳半杯浊酒下肚,将一条腿踩上椅子,眼神古怪的看向故作苦恼的司徒长泽脸上:“所以……你是因为这劳什子种植绝技来寻本座?”
仇裳差点笑出声,想不到啊想不到。风水轮流转也有司徒长泽来求她的一天。
司徒长泽正想点头,却见仇裳转起手中空茶杯,嘚瑟的一字一句重重说道:“本座的意思自然是……想都不要想。”
“那不知道教主要如何才答应在下呢?”
“你说呢?”仇裳斜他一眼,咬牙道:“解药。”
这要求也是司徒长泽意料之中,他无奈道:“并无毒,何来解药?”
无毒??
那本座腹痛如刀绞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你也是讲得不羞不躁,好意思得很啊。
仇裳当即将茶杯朝他面门狠掷过去,司徒长泽头也不抬手一挡稳稳接在手中。
手腕转动将茶杯放下,执起酒壶满上酒放回仇裳面前。
“你不信的话,在下也没办法了。”他沉吟片刻,不慌不忙道:“唔,教主权当是服颗养生药丸好了。”
“养生??”仇裳气得肚子隐隐作痛,她拍桌而起怒道:“你对养生是有什么误会?要不神医你自己来一颗?!”
司徒长泽觉得有些好笑:“这药对肝火旺0盛,气虚而郁结之人尤为有效,在下就算服整瓶也是没什么用处。”
她气极反笑,一屁0股坐回椅子上。
她翘0起脚端起杯子大口饮尽杯中酒,眯起的眼里不怀好意遮掩不住:“既然如此,请神医另请高明吧。”
司徒长泽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也不多做纠缠:“那在下不打扰了。”
他慢悠悠的起身朝门外走去。
仇裳晃晃酒坛子,早就空了底。
一只脚踏出门槛,司徒长泽突然扭头道:“喝酒伤身,教主还是少饮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