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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火炉集场遇贵人 劏剖鳝精要上门

空气气温比昨天同一时刻的温度还高,空气湿度也比昨天早上七点的时候更让人感觉黏人窒息难受。

独眼钟表匠刘世青睁开左眼觑了一眼放在床左侧立柜上面一台表面满是铜绿的闹钟后,又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与他抵足而眠睡在床内侧的老婆吴玉香。

最近半年来,他那现年六十五岁,自他父亲郁郁而死后,已经守了二十八年寡,从守寡后没多久就做起了远近闻名的仙娘神婆的老娘李来弟来老是和自己的媳妇吴玉香两个吵架掐架,昨晚在他儿子去北面打野后,他老娘又找他媳妇吵了一把。

独眼刘世青对他老娘和他媳妇两个人最近半年来总是吵架掐架的事感觉很无奈很束手无策:首先,一边是从小把他抚养到大,在一九五二年他父亲郁郁而终后又坚决不肯再嫁靠偷偷摸摸地从事仙娘神婆的行当攒钱为他娶媳妇的老娘,一边是不嫌弃他是“地主富农二代”,自一九五五年从西北面邻县昌荣县坡高共社千坵塝大队远嫁而来与他相濡以沫二十几年的妻子;其次,他的老娘和媳妇最近半年不和的原因是他老老娘一定要他媳妇做他老娘从事了二十七年的仙娘神婆行当的衣钵传人,而他那在新安大队里算“第一积极分子”的媳妇却在一门心思地争取入党,还说要在下一届队员选举时争取当选新安大队妇女主任。

“老刘,饭菜做好了在饭橱里,你和柱龙自己拿出来吃就行了,热都不用热,天气热得很。”吴玉香说完后将平躺的身体向墙侧翻去,她接着对墙低声说道:“让我再睡一会,别...别来烦我,我不想看到你那老封建老财迷死老娘,我...我也不想看到你这个平时没事时只知道往别人身上趴,到了关键时刻又不敢站出来为别人主持公道的“妈宝男””

“嘿嘿...”独眼刘世青感觉脸上一片火辣辣。

早餐都是放在安放在厨房橱柜下面的一张松木小早餐桌上的,主食是早已自然冷却变凉了的放在上的绿油稠浓绿豆粥,佐菜是一小碗过了几遭滚沸菜油的油酥杂鱼和一碟由从茯苓小河里拔来的野藕藕尖经过陈坛老醋老缸酱油加朝天辣椒侵泡腌制而成的酸辣藕尖。

“柱龙,你...你昨天晚上在哪里抓到这么大一条老黄鳝的?”刘世青从小碗里用红檀木夹了一条被菜油油炸得变成了黄褐色的泥鳅到他儿子刘柱龙的碗里,他知道他儿子不太喜欢吃被菜油油炸变得像黑“盘龙”一样的黄鳝。

“老汉...你吃你的,我最近吃泥鳅黄鳝吃得多了,我喜欢吃鲫鱼了”刘柱龙把他老爸夹到他碗里的泥鳅放到嘴里后又从小碗里夹起了一条金黄色的小鲫鱼。

“不是用手抠到或者用竹夹子夹到的,是用你做的钓鳝钩子钓扯出来小半截后用手钳到的”刘柱龙把泥鳅嚼吞进喉咙后,又把小鲫鱼往嘴里送。

“那...那是,我看你钓到的这条老黄鳝都快成精了,你今天拿到火炉公社去卖有人要么?”刘世青有些挪揄地问道。

“是你叫我去抓泥鳅黄鳝来卖的。”刘柱龙边撅起微凸的嘴巴向他父亲抱怨道边飞快地伸出筷子从碟子里夹了一截酸辣藕尖扔进自己的嘴里,然后换了平稳的口气说道:“你没去火炉集场卖过黄鳝可能不知道,像这种大鳝“草桑”“梯子坎”的老煤炭最喜欢买去吃了,说什么可以补血还降肺尘”

“那...那是,那是,毛伟人不是也说过什么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么。”

“嘿嘿...不是毛伟人说的,是我们四川出去的邓小平同志说的。”刘柱龙边有些自豪地说边向嘴里刨了一大口绿豆粥。

“还...还有,这个差不多一斤的老黄鳝还能吃么,别...人买去吃了不会中毒吧。”刘世青盯着他儿子的眼睛说道。

“那不会,我昨天晚上十二点过回来的时候问过我奶奶的,她说只要吃黄鳝的人把黄鳝使劲煮熟些就一定不会中毒了。”刘柱龙头也不抬,继续往嘴里刨着绿豆粥。

“啊...你也相信你婆...你妈昨晚因为不愿意接你奶奶的班的事被你奶奶吵了嘴,现在正躺在床上怄你奶奶的气呢,要不你去接你婆的班。”刘世青把粥碗和筷子轻轻放下后一本正经地看向他还在趴在餐桌上埋头干饭的儿子。

“省省吧,我一个堂堂的高中生...”刘柱龙话说了一半后把空碗向前一推,接着用有些不耐烦的口气看向他父亲刘世青问道:“你吃完了没得哟,吃完了我好...”

“我...我也刚吃完,走吧,一起去赶火炉集场,你卖你的黄鳝泥鳅,我修我的钟表。”刘世青笃定地看着他儿子说道。

“那也要等我洗了碗筷再出发吧,天气这么热,苍蝇蚊子多的很。”刘柱龙伸手去拿他父亲餐桌前面的碗筷。

“不要收,也不早了,我们去赶我们的场吧,我...我晓得你妈的,我们出了门,你妈就会起床收拾碗筷的”刘世青把面前的碗筷推向一边,然后又瘪着微翘的嘴巴小声地说道“...万一你妈听到我们洗了碗筷,她还不起床了,到时候像你婆一样在床上躺一上午对身体还不好。”

刘柱龙听他父亲这样一说后赶紧放下自己手上的碗筷,扭动着矮胖的身躯转身向厨房西南角的用水池旁边的两个一红一绿色塑料桶跑去。

二三十条身躯或长肥或短小,颜色或黝黑或麻花,但都在十条八条体重或五十克左右或不到一百克的或绿灰后背或麻点后背但都是黄色腹部的纤长黄鳝组成的鳝阵中上窜下钻着。

刘柱龙俯下身,双手端起红桶的桶沿,像大厨师颠锅一样把桶里大约总重两三斤的黄鳝泥鳅颠了颠,他看见每一条黄鳝泥鳅都还活着,没有一条死去,心里有一点小惬意。他又转身低头向另一个红桶看去,一条头部发红肿胀,吻部还挂着几丝快要凝固的血丝,头部一下微微弯曲且通体金黄的老黄鳝在水刚好淹没身体的桶底里躺着,刘柱龙用右手抓起桶沿轻轻荡了一下,看见金黄老黄鳝微微向上卷翘了一下短钝的尾巴。

看见大黄鳝也还没有死的刘柱龙有一些得意,他昨天整晚都没有睡好,他总是担心被他差不多扯拉了二十分钟后才最终扯起来的黄鳝会因为下颚部的重创或者流血过多而死去。

刘柱龙又看了一眼两个红桶,他举起装有老黄鳝的红桶,准备把老黄鳝倒进黄鳝泥鳅混装的桶里。

“你就提两个桶去,把老黄鳝和其他泥鳅黄鳝分开装,这样老黄鳝死得慢些,老黄鳝经不起吵闹。”刘世青说道。

“我还想用一只手帮你提一些东西哩!”刘柱龙解释道。

“不用,我一个人赶场修钟表的时候不是一样的么?”刘世青话还没说完就转身去堂屋了。

刘柱龙知道他父亲去堂屋挑钟表摊子去了,于是左手抓起泥鳅黄鳝混装桶,右手拎来老黄鳝独装桶也转身向堂屋跑去。

刘柱龙来到堂屋,他看到一轮大大的红日已经出现在了堂屋大门外小茯苓河对岸偏南的小丘坡顶上,他三步并作两步,迈过堂屋门槛,来到水泥院坝,再冲着右前方的红日紧赶几步来到了院坝边沿。

院坝下面是几块斜斜向下的菜地,几块菜地间总计有三颗挂着红桃的桃子树,五颗结着青李的李子树,而菜地下面就是几块面积或小或大,或形如细柳叶或状如弯月亮的水稻梯田,而与那块面积最大的弯月状的水田相依相伴的就是茯苓小河。

刘柱龙看着这有记忆以来看了千百次的家门口的景色事物,他觉得他家门口的景色事物比他初中同学高跃进家家门口的要好,比他初中高中同学李安涛家的也要好。

“柱龙,出发了,你还在看啥子...你又在看我们家的风水么”挑着修钟表的挑子的刘世青从他儿子身后经过的时候笑着问道。

“啊...我只是随便看看...茯苓小河”刘柱龙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

走出院坝,是一条朝南微偏西,斜斜向下延伸,直指茯苓河漫水桥堤东桥头的小坡的小路,小路左边先后有竹林,坡地,旱田,小路右侧依次是坡地,旱田,水田。

“我们是过河走西岸还是继续走东岸”来到了漫水桥堤东桥头小坡上的刘世青问道。

“走...当然是走左...东岸,东岸的路宽敞又平。”刘柱龙先看了一眼昨天高跃进蜻蜓点水而过的漫水桥堤,又看了一眼前面挑着挑子的父亲,最后说道。

“我...我挑的挑子又不重...我晓得你想走西岸,我陪你走也要得。”刘世青说道。

“那你把你肩上的挑子给我挑,我们就走西岸。”走在刘世青身后就几步距离的刘柱龙加紧了步子。

“现在就想抢班夺权呀,你也不看看你肩膀上长茧了没有!”刘世青略微停顿了一下,把肩膀上的扁担向脖颈颠了颠。

“长江后浪推前浪...伟人也说过我们年轻人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未来的世界终究是我们的”刘柱龙撅起微凸的嘴巴顶嘴。

“啊...你是后浪,那你这个后浪的后浪又在哪里呢?”刘世青的语气很平稳。

“我不是跟我妈和婆都说过很多次么,我现在还不想谈对象...我觉得我现在还年轻得很”“你和我妈不也是在你二十五岁在妈二十三岁的时候才生的我么,我...我现在才刚满二十三岁哩”一向慢言细语的刘柱龙像竹筒倒豆子一样蹦出两句话来。

“你妈跟你说的那个她娘家千坵塝大队的表姐的夫家嫁到新宏大队的小姑子的女儿不是和你很般配么?”刘世青没有理会他儿子的语气变化,继续一本正经地说到,他接着又说道:“听说那个比你小四岁叫高悦然的小姑娘样貌长得可周正了,还...还一脸的旺夫相,你不是也注重面相的么?”

“啊...比我小四岁,太小了,不...不好沟通,到时候结了婚后要吵架”刘柱龙回答道。

“女的小四岁不好么,我看你是在找借口,你是不是有看上眼的了?说出来,我让你妈找人去给你说媒”刘世青试探道。

“我看上眼的...我的对象我自己会去找,不要你们插手”刘柱龙加大了说话的音量。

“柱...柱龙,你真的有自己看上的人了,快...快告诉我是谁”挑着修钟表摊子的刘世青停下来转身向他儿子兴奋地问道。

“告诉你有什么用,别人正热恋...”刘柱龙说到一半又打住了,然后低下了头。

“热...热恋,热恋有什么关系,只要还没扯结婚证,都可以抢过来嘛。”刘世青从肩膀上放下了钟表摊子,他接着又对垂着头的刘柱龙大声说道:“柱龙,别垂头丧气,不要放弃,这可不是你一向的作风。”

“谁要放弃了,我说过么。”刘柱龙加紧两步,把同他一般高一般胖的父亲用肩膀向左侧一挤,躬身弯腰钻到扁担下面,把钟表摊子挑在了自己的左肩上。

“不...不错,真...真是我刘世青的种”刘世青像扇自己耳光一样用短而肥小的左右手掌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地向自己汗津津的左右脸扇着风。

小路一会儿平平地向前弯曲延伸,一会儿起起伏伏地翻过小丘坡,她的左边有水田旱田旱地坡地交替变化,右边则要么是直直的涪陵小河,要么是夹在她和弯弯的茯苓小河之间的形状各异的小块水田。

刘柱龙有些负气地挑着钟表摊子在小路上快步行进五六百米后便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他把嘴巴大张,大口大口地吸进呼出着空气,脚下的步伐也慢了下来。

“柱龙,你这一个多月来每天晚上外出打野成果还不错哩,每次赶场都能卖一两块钱吧,我有时赶场修手表还赚不到这么多钱哩”紧跟刘柱龙身后的刘世青开口了。

张大嘴巴大口呼吸空气的刘柱龙没有接话。

“就...就是抓泥鳅黄鳝这个事情不长久,一年就只能干热天那几个月”刘世青用叹息的口气说道。

刘柱龙没有吭声。

“要不以后你晚上抓泥鳅黄鳝,白天跟我一起赶场,卖完泥鳅黄鳝后再跟着我学修钟表”刘世青用征询的口气试探道。

“老...老汉,你...你修手表一般是修的什么牌子的手表?”刘柱龙气喘吁吁地问道。

“上海牌,孔雀牌...上海牌最多了”刘世青没想到他儿子会问这个。

“如...如果下次有人叫你修瑞士牌...国家的手表,你...你就叫我来学。”刘柱龙气喘吁吁地说,他说完侧身把钟表摊往小路上重重一跺,“还是你来挑,我实在挑不动了,老汉。”

刘世青憋住笑,什么也没说,上前两步,把两个泥鳅黄鳝桶交到刘柱龙手上,躬身弯腰,轻轻地把钟表摊子挑了起来。

“我下个星期一就要去八庙公社考小学代课老师了,你以后不要叫我和你一起来赶场了。”刘柱龙使劲屏住呼吸,吐字清晰地小声说道。

刘世青刘柱龙两爷子一个挑着钟表摊子在前,一个空脚撂手在后,两个人都汗流浃背地在沿茯苓小河的小路上又行进了十几分钟后,脚下的紫土黏泥小路忽然向左边的斜坡一折,再前进几十米便和那条北通太丰县八庙公社集场南达三江县火炉公社场集的青白石板大路汇集在了一起。刚汇集了小路的青白石板大路上去赶火炉集场的人可就多了去了,有颤颤巍巍的七八十岁耄耋老人,有调皮打闹的五六岁垂髫稚子。

汇集了小路的青白石板大路还没有延伸多长,便突然向右一折,便来到了一座五墩四通的石平桥前,石平桥下面是已经变得有刘柱龙家门口的茯苓小河上游两三倍那么宽的茯苓小河中游。

青白石板大路在以石平桥的形式横跨过茯苓河中游后向左一折,他的左边便是茯苓河,右侧就是一个比较陡立的丘坡。

青白石板大路直直地向前延伸了几百米后,他左侧的茯苓河突然断头了,茯苓河里清澈的河水从一个堤坝顶奔涌而出,然后垂直而下,重重地砸在同堤坝顶有四五米落差的堤坝底部,发出水银泻地一样的声音。

青白石板大路在路过分割茯苓河的中游和下游的堤坝后向右转了一个直角,就此和茯苓河分道扬镳。

没有了茯苓河陪伴左右的大路不像有茯苓河在左右时那么平坦直溜了,他先是陡直地向上冲顶一个坡顶,在坡顶不做任何盘桓逗留,立刻急急地冲向坡脚,在坡脚又开始绕着另外一个大丘坡的坡腰做弧线延伸,弧线延伸没多长,他来到了一个单孔大拱桥桥头,大拱桥下面是一条因为河水混合有大量煤灰而变得乌黑发亮,名字叫做埂子河的湍急河流,过了单孔大拱桥后,大路又攀上了一个像匍匐在人类脸上的鼻子上一样的丘坡,他是从鼻根向鼻尖攀爬的,攀爬的路线完全和鼻脊重合,在快要到达鼻尖的时候,大路被一围红砖围墙挡住了,他只得向左一折,在靠近鼻尖的鼻翼处钻进了一个开在红砖围墙上的小门。大路在钻进砖砌小门后就凭空消失了,围墙小门里是一块斜斜向上的水泥坝子,在坝顶有几垧高高大大,规规整整的白墙青瓦房子。

“柱龙啊,听我们大队主任刘世杰说,我们新安大队秋后交公粮就交到这里。”刘世青随手指着一垧高大规整的白墙青瓦房子说道。

“这不是三江县火炉公社的粮仓么,虽...虽然我们八庙公社没有粮仓,但我们八庙公社的公粮也不可能交到这里,应该是交到驿亭区粮仓啊”刘柱龙说道。

“怎么不可能,这个公粮是国家收的,我们太丰县八庙公社和三江县火炉公社不是一个国家的么?”刘世青反驳道。

“那是,我们八庙公社的人还来赶火炉公社的集场呢,我还要在火炉集场卖在新安大队捉到的黄鳝泥鳅哩”刘柱龙摸着自己的脑瓜子回答道。

刘世青刘柱龙两父子和其他来赶火炉集场的人在爬上火炉集场粮仓坡顶后,又很快下坡,在坡脚又穿过一个在红砖围墙上开凿的小门,终于来到了一块形状不规则,面积大约有两三千平方米的平坦场地上。

“还...还好,不是太晚...你看还不到八点半,赶场的人就这么多了”挑着修表摊子的刘世青边向场地西南角的五金百货场走去边说道,没走两步,他又折向场地南边沿的一对东西走向的的铁轨并转头对身后的儿子刘柱龙说道:“我们今天去铁路对面的斜坡街修钟表吧。”

“老汉,你去斜坡街干啥子,那里是集中卖家禽家畜水产的地方,我卖泥鳅黄鳝才去那里,你修钟表不应该去五金百货场么?”刘柱龙拉了拉他父亲挑着的修表桌柜。

“嘿嘿...我今天想和你一起卖那条大黄鳝”刘世青继续向着铁轨走去。

“但...但是那条斜坡街主要是买卖禽畜水产的,没有人修手表呀!”刘柱龙说。

“那你这个高中生就没搞明白了,我问你,火炉集场上有钱买得起鸡鸭鹅泥鳅黄鳝吃的主要是哪些人?”刘世青问道,他没等他儿子回应就自问自答道:“是“草桑”“梯子坎”的煤炭窖井工人和石灰矿场工人是不是。”他接着又说道:“你知道吗?煤炭工人和石灰矿场工人都是人手一块手表,他们的家属也大部分是戴着手表的,而斜坡街两侧就有几所煤炭工人和石灰矿场工人的家属院,那里住着几百号工人和工人家属。”“你知道吗,我以前在火炉集场修的手表有一半都是这些工人和工人家属的,而且,你...你没看到么,那个五金百货场地已经有一个修钟表的摊子了...”

刘世青刘柱龙父子两个先跨过表面满是黑色煤灰的石砟枕木铁轨铺就的铁道,又迈上铁道边几梯石梯,来到一条宽六七米的公路的边上,再避让了一辆装满石灰的货车后来到了火炉集场的斜坡街。

早上八点半左右,赶集日的火炉集场那主要买卖家禽家畜水产的斜坡街已经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了。从山脚到山坡那三合土夯实,一百多米长,四五米宽的街面上满是从本公社三江县火炉公社和相邻公社三江县永荣公社,太丰县八庙公社,昌荣县坡高公社直升公社来赶集场的商贩,农民,煤炭工人,矿场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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