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和胳膊腿乱蹬,“大哥,你放下我。我这是在做法驱妖。”
“放屁!府中哪里有妖?谁是妖?”
“妖在九弟身上,我这是在帮他,帮他——大哥——”只听“嗷”的一声,萧和被大哥扔到两米外的地方,与水桶和拖把呆在一处。
“大郎你住手——”提亦冰招手喊道,脸上的笑意仍未褪去,显然还没看够。
萧含有些不忿的道:“姨娘,家里都乱成这样了,你还如此纵容他。”
“他有自己的喜好,这是好事儿。他这么做,如此认真,也是为家里好,你怎忍心破坏他。来,和儿,过来,到姨娘这儿来。”
萧和抹掉脸上的泥水,瞪了大哥一眼,撒腿跑到姨娘身边,然后对着大哥做鬼脸。
“姨娘,你这么宠他——”萧含话还没说完,便被人一把扯住胳膊。回头一看是二弟,“二郎,你——你这般模样,到底怎么了?”
众人听闻,目光瞬间又转了过来,只见有一人面目狰狞地看着大郎。他全身水淋淋,袖口还不断有水滴落下;他头发凌乱,额头紫红,还有汗珠浮在上面;他的两颊却是一片凄白,像是涂了一层面粉。
此人是谁?怎会是二郎?那个仪表堂堂,全身光鲜的二郎,那个言谈得体,举止文雅的二郎,哪里去了?怎会变得如此不堪,莫非家中的妖是他?
看笑话的提亦冰看出了端倪,说了一声,“大郎,二郎,你们到姨娘屋里来。”然后转身进屋。
萧德不做耽搁,扯着大哥,躲着旺烧的火堆,往屋门口走,“快,快,大郎,再晚就来不及了!”
二人进屋后,提亦冰关上门,随即问道:“二郎,发生什么事了,莫非你父亲在衙门遇到了问题?”
二郎重重地点点头,咽了几口吐沫,这才开口,“姨娘,大事不妙!胡聪他做了一份假供状,还强行按上常虎叔的手印。这假供状如今已送至太守府。父亲以为这供状对萧家不利,翟独龙很可能会将其送至兖州刺史府。父亲让我回来找大哥去都尉衙门,商议该如何应付。”
“是假的它就真不了,你父亲在衙门定会给常虎翻案。”提亦冰说道。
萧德应声道:“正是,姨娘!父亲此刻正在与那胡聪周旋。”
“那你无需如此着急,待你父亲审完案件,一切水落石出后,那张假状书便没什么用了!”
萧德摇摇头,“恐怕没那么简单!拿到假供状,他们便急迫派人送去太守府,慌张的吏卒还险些撞到父亲。他们的急切之心可想而知啊!而他们敢把假供状报送至刺史,定会留有后手。”
提亦冰双眉紧蹙,问道:“如此说来,你父亲并不见得能顺利给常虎翻案?”
萧德不住地点头,一双恐惧的眼睛期盼地望着提亦冰。
“若翻案不成,那送走的状书便是真的—”提亦冰思索片刻,突然打了个寒噤,“不好!大郎,你不用去都尉府,直接出城追状书便是。二郎,你速回都尉府,告知你父亲。”
“姨娘,父亲还有交代,让我速到东郡去请舅父。我想让三郎去,跑一趟腿,他还是能办到的。我要留在父亲身边,以应对不测。”
“也好!大朗,你叫上三郎,去长途官驿取马,速速出发。二郎,你速回都尉府。”提亦冰吩咐道。
二人还未出门,便又被提亦冰叫住,“你们说,他翟独龙会不会将状书直接送至长安?”
二人面面相觑,又摇摇头。
“我们这么办...........”
交代一番后,提亦冰吩咐哥俩带着五弟出去,各行各事,而她则迅速换上骑马装束,准备出发。
“娘,我也想去。”刚才如空气般存在的萧张喊了一句。
“儿呀!此行很危险,你还是留在家里为好。”提亦冰一边整理装束,一边应付着。
“孩儿是你的军师不是?孩儿还在研究驱蝗神器,怎么也要到田里看看,遭了蝗灾究竟是怎样的惨状。”
“嗯!”提亦冰点着头,“我儿说的在理,很在理。走,娘背着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