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二个小时不停的折磨也没有从沉默的船老大口中掏出一个字,端来的饭也不吃,早有准备的特务撑开船老大的嘴,用插管直接往胃里灌;然后另一个组接班继续刑讯,医疗官每隔一段时间就探查船老大的身体状态,确保他不会死在刑架上。
丁默群已经躲在曾经关押吴四宝的那个禁闭室休息了,李飞实在不忍心,也借口休息躲回办公室,只留了几个督察室心腹监视刑讯过程。
李飞在办公室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来转去,手里拿着一把左轮枪,不停地转动着子弹轮或扳动着枪机,各种奇怪的方案涌上心头,但具备可操作性的却没有一个,一个声音不停的在耳边回响:杀出去,救出自己的战友,不能让他再为你去死了。左手无意识的在身上的兜里寻找着什么,像是有一个锦囊在那里等着他,无意识碰到“老农”送他的钢笔:任何时候深潜保护好自己就是给你的指示,你的存在就是对敌人最大的打击。在前线澡堂安排自己任务的嘱咐像一股凉水从头到脚把他的杀意、焦躁和慌乱全部赶走,李飞在脸盆架那洗了把脸,把左轮枪放在抽屉里,然后迈着从容的步伐重新回到刑讯室。
“怎么样,有进展没?”丁默群估计还在休息,只有一帮小特务、医官还有督察室的手下在,听到李飞的声音,船老大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
“不睁眼、不吭声,不知道山城还是共产党从哪找这么个怪胎。”
“他的生命体征怎么样?”李飞没有听他们的唠叨接着问医官。
“目前还算平稳,但是他的肺伤愈合不久,有再度裂开的风险,接近24小时的刑讯让他的心脏负荷也很大,咱们应该考虑换换方式。”
“这个听丁主任的,我只是要他活着,别的我不干预,你们继续。”
连续24小时的审讯让船老大面目全非、血肉模糊,好在因为肺伤的缘故,水刑属于禁止之列,他的呼吸还算平稳。李飞冷漠的目光看着船老大:“你究竟是什么人?虽然你在保护特使的时候救了我们,但是在我们没有搞清你的身份和任务前,这种状况还得继续,特工总部的大刑不是那么容易熬得,我劝你还是早说早解脱,否则你真的是生死两难。”
看着闭着眼睛仍然一声不吭的船老大,李飞狠狠心:“你们继续。”然后他坐在审讯桌后面,倒了杯茶,目光冷漠的看着刑讯台上的一切。
“李督察,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丁默群的声音和人一块走进刑讯室。
“丁主任,我盯着,您应该多休息;这小子不用刑不说,用刑又怕他的身体扛不住,真他妈的难搞!”李飞站起身拉开凳子,殷勤地招呼着丁默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