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本王记得,按照戏折子里的说法,最好的报恩方式却是以身相许?”他话中半携着戏谑。
想着他那语气,神态,莞柔不由干笑了几声,以此苦中作乐。
报恩是吧?
那么自己的要求很简单。
不需要他以身相许,只要能听自己倾倒苦水即可。若他对此还能有一丝半点见解,那便是意外惊喜,额外收获了。并且在未来,他会离自己很远,那些她不愿意传开的事,也不会传得沸沸扬扬。
羲千皓将处理好的一些政务交代给金成君之后,便回书房了。可当他一推开书房的门,整个人愣了一下。
莞柔正悠然地坐在桌边,看样子已经等了他一会了。
羲千皓愕然,眉头皱得有点紧,他冷冰冰的话语携着疑惑:“你怎么来了?”
莞柔自上到下地端详他。
没有温暖,没有情感。
这样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内里定是铁石心肠。
莞柔摇头叹息,真是可惜了这一张好皮囊。
然而肠肚之中,已然悔青了。
她找他倾诉?!
她找他倾诉?!
若他还能有回应,那倒是奇事一桩。
羲千皓狐疑且寡淡地问:“为何摇头,本王今日可有不妥之处?”
莞柔忙摆摆手:“妥,妥,相当的妥。”
羲千皓打量了下莞柔,只见她除去了平日里所穿的长裙裾宽衣袖的白衣,换上了前段日子自己所赠的大泽流行的衣裳。她穿得还是那件水绿色的月华裙,只不过发饰还是一如既往的简约。他进门,道:“本王上回吩咐人给你制作的衣饰还未完工,你来的未免早了些。”
莞柔微愣,道:“我可不想来向你讨衣裳的。今日前来,乃是有另外的事。”
“何事?只要是本王力所能及的,定当帮你。”羲千皓行至案牍堆叠的长案前,坐下来。
有那么一会,莞柔未言语,她看见桌案上放着个别致的茶壶,便毫不客气地给自己斟了杯茶。
她水葱般的手指环着杯盏,她连喝茶的姿势都能如此优雅。
“近日有心事老储在心中,着实难受的很。身侧又无一人可供我倾诉。当然,这些心事我也不想就这么放着,亦希望能有好方法解决它们。莞柔深知皓王殿下向来果断,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所以还想请皓王指点一二。”
莞柔说完,便急忙观察羲千皓的神情变化。对于羲千皓接下来的回应,她想象出了两种情景。
要么,他展开一折公文,寡淡地言道:“本王政务繁忙,怕是没时间听莞柔姑娘唠这些女人心事,姑娘请回吧。”
要么就是正襟危坐,冷血无情地回绝:“本王平日擅长的是治国之道,行军打仗,你这般弯弯曲曲,百转柔肠的女儿心事,非本王能解,还是另寻高明吧。”
只见羲千皓展开一折公文,却说:“你有心事?这倒是有趣,道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