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从兹去,萧萧班马鸣。
从岐仲山到太虚崖这一路上,寒水和龙沙都没怎么说话。身负家国百姓之事,此刻若儿女情长,反倒显得不合时宜了。
“就到这吧!”
刚过太虚崖,寒水便不让龙沙再跟着了。
“这是从青逐那拿的辛烈散,你带上。若回去路上......”
龙沙的话说了一半,觉得不吉利又咽了回去。他的唯物和唯心之间,只差了一个寒水。
“你保重。”
说完寒水骑马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回头道:
“莫要涉险,护好自己的安全。”
上次火烧虺部粮草的事,虽帮了金国大忙。可若不是营卫军及时赶到,龙沙和青逐,亦是凶多吉少。
每每想到这,寒水就不免心惊肉跳。
“寒水!”
龙沙叫住转身要走的她。
“若......”
思量片刻,龙沙想说的话,依旧没有说出口。
“路上小心!”
如果将这四个字,放到秤上,怕是再重的砝码,也压不住它的分量。
寒水点了点头,嫣然一笑:
“好!”
说完,她便策马扬鞭,朝六观峡的方向奔驰而去。
直至进了脉城的城门,寒水才敢将速度放慢一些。
等她回到安金殿,已是深夜。烛火透过窗子,将凄冷的夜,照出了温馨之感。
她蹑手蹑脚的推开门,见梁梦和凤景,已经伏在桌子上打瞌睡了。
“郡主,在下扶你到床上去睡吧。”
梁梦迷迷糊糊的醒来,见是寒水回来了,顿时,睡意全无。
“寒水,你终于回来了。孤还担心......你可有见到龙沙?”
梁梦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解药,而是分隔两地的有情人,有没有重逢。
“见了,见了!还见了菣菣和青逐。”
“他们可都好?”
“都好,大家都很惦记郡主。”
听到这,梁梦默默的点了点头,她不知该如何消化,这种温暖又心酸的感情。
在她的潜意识里,岐仲山里的一人一景,一草一木,皆是她穿越而来的收获。
虽这安金殿,富丽堂皇,衣食不缺,但终归不及岐仲山,更有归属感。
“寒水姐,路上可有遇到危险?”
从寒水一进来,凤景便一直前前后后的打量着她,时不时还要抬抬她的胳膊。那虺部是何等奸恶,一女子独自往返,换了谁,都会为她捏一把汗。
“放心,一切顺利。按照卢姐儿的嘱咐,虺部士兵并未为难于我”。
“郡主,您看!”
寒水连夜进城,卢姐儿给她的令符,还在她身上。
“这令符该是虺部给地文王的吧?”
梁梦本以为,地文王的人出入虺部大营,用的是王爷印信。如此看来,他还真是谨慎。连令符都是用虺部的。
“凤景,明日你一早就去贲临苑,将这令符还回去。以免打草惊蛇。”
经历了烈朴王一事之后,梁梦学会了隐忍不发。她记得自己之前一时冲动,差点害死甘通。
代价之大,叫人不得不时时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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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几人用过早膳,凤景便赶去了贲临苑。
寒水则将从岐仲山带回的东西,都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