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攻伐之事,只有知己知彼,才能占得先机。
虺部刚定下攻城时间,所谓的“神兵”就传来了消息。
章首不知鹰王麾下进了怎样的能人,先是将金国营卫军的消息,摸得一清二楚。
如今又承诺可以拿下琢州的城防,让虺部长驱直入。
“今日戌时神兵便会入营。主帅,你要记着,冲锋陷阵的事,以他们为先。等进了脉城,才是你大展拳脚的时候。”
“吾大人果真天人之智!谢大人及时提点。”
即便吾吝不这么说,章首也会这么做。
毕竟,这个一直被掖着藏着的神兵,不仅身份令人生疑,就连鹰王和吾吝,似乎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着他们。
远处的太虚崖,在晚霞的映衬下,美的如梦似幻,不像真实存在的景象。
天色逐渐暗下来,琢州通路上出现了一队人马。
班障和凤景奉梁梦之命,负责战时各处城防。
此刻,她们正要赶往佑州安排伏兵和守军事宜。
但偏巧,怪事就在此刻发生了。
原本该在三岔路口转向佑州的人马,却加速朝六观峡方向狂奔。
经过关隘营帐时,虺部士兵非但没有拦截,反而由两名士兵引领,带着她们直奔西南大营。
“报......主帅,神兵已接近西南大营,吾大人已经在大营外恭候了!”
章首轻嘲一笑,正了正衣冠,走出营帐。
它太好奇究竟是何等人物,能让吾吝亲自迎接了。
“班障将军有礼!”
吾吝弓腰低头,谦卑有礼。班障见他如此,也立刻下马回礼。
“吾大人有礼,在下已将人马带来,还请您过目。”
正说着,章首走了过来,它见班障是一女将,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这位姑娘是......?”
“主帅不认识她?”
吾吝的言语间,充斥着试探之意。章首被他这么一问,有些心虚,它仔细的端详着班障,小心开口问:
“敢问姑娘,你我可曾见过?”
“未曾见过,只是我家王爷与您是旧识。”
“王爷?地文王?”
章首这才明白,吾吝为何一直不透露“神兵”的身份,敢情是有这么一重关系在。
几人进了主帐,又着虺部士兵将班障的人马,悉数带入营中清点。
不一会,帐外便传来了回禀之声。
“报......主帅,一万人马已全部安置妥当。”
“一万人马?”
“你不是说一万五千军吗?”
“不等章首质疑,吾吝的面子先挂不住了。
“大人莫急!那五千军守着琢州城门,待虺部兵临城下,自然就知道他们的好处了。”
“班障姑娘好谋算!”
章首盯着班障,丝毫看不出赞赏之意。果然,不等班障回答,他又接着道:
“只是姑娘的大好前程,这下子不就毁了吗?”
“在下是地文王一手提拔的。如今终于能替他报仇,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会放过。何况郡主本就不可一世,金国在她手里,早晚都会亡,在下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章首和班障说话的功夫,吾吝一直观察着二人的表情。
见章首一直揪着她的身份不放,只好出言调和。
“主帅,从现在起不该再叫姑娘了,班障已是鹰王亲封的将军。而主帅若能一战功成,虺部大王的位置,也非你莫属了。”
话已至此,章首自然心满意足。
它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忙不迭的叫人拿来地图,和班障商议起明日攻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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