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人伢子瞪了一眼那个小姑娘,又指了指梅福:
“那小子呢,我可跟您说、细皮嫩肉的。”
葛洪沉下脸,捏着伞柄的手紧了紧:“你碰过?”
“不敢不敢,我们专门儿干这行,都是要留着赚钱的,原来什么样儿现在就什么样儿,别说碰了,打都没打过。”
“倒是合适这个年岁的,模样儿也看着白净,会读书写字作诗不?”
“你小子回话!”人伢子看梅福缩在角落里一声不吭,怕他装哑巴。
“我记性不好,最怕读书,见着字就发昏难受,更不会写字作诗,求求别让我读书,教什么忘什么!”梅福埋下头窝在胳膊里,大声抗拒。
葛洪差点儿没笑出来,这话倒是遵从本心。
“那这小子倒也显得不那么合适。”葛洪摇了摇头,他不能表现出指定了少东家,不然这价怕是坐地起跳。
“嘿!你小子!今天有你好吃的!”转头又问葛洪:“这小子也就值个二十两,要不折点儿价,十七两怎么样?”
葛洪:“我只要好的,他都说不要读书了,扫兴,记性也不好,怎么教?旁边那姑娘呢?”
“这个是个识字的,年岁也差不多。”
葛洪皱了皱眉:“手上有茧子。要没有茧子三十两也值,有了茧子在我这儿十两也不值。”
人伢子听完知道这人是给的起的主儿,就是人不符胃口,可他这笼子人里估摸着也就那个叫阿福削微沾上这人的喜好,连忙陪笑:“哎呀这位爷,这样怎么样,这小子,您给十五两吧。”
“十五两得能识字儿!”葛洪装作为难,想转身。
“诶!别走别走,你小子,你他娘的学不学??”伸出手要进笼子里掐,梅福连忙趴在地上:“我学,我学,别打我,啊!”
“您瞧,这小子就是有点儿个性,记性好着呢。”
葛洪似信似疑地蹲下仔细看,对梅福说:“记性好?我念两句,能背上来就勉强要了吧。”
然后挑了首先前少爷背过的: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葛洪本就是书堆里出的名,就算是念两句诗,念得声音虽不大,但将将让人听到不突兀,字正腔圆清晰爽耳。叫一旁的姜水欧耳朵一灵,知道这人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混人。
因先前演了人贩子,便不能挑那些个四书五经的,叫人生疑,葛洪念的是半首情诗,因有名而读书人皆传颂。
“皑、皑如...山上雪,皎若、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故来相决绝!”
梅福背得磕磕绊绊,心中气愤,好嘛,到这儿查他功课了,廖先生查就算了,洪公子也查,不能再背点儿简单的嘛,差点没记起来。
“马马虎虎吧,十五两?有卖身契不,别到时候反悔我白花钱了。”
“有有有,现在就去拿!”
“我也能背!”阿水见梅福背了,知道这人就是来寻他的,想着一同出去,不然待到再晚一点今天客人没瞧上,就要挨罚了。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梅福悄悄朝葛洪点了下头、比了个手势示意,葛洪明白了,便跟人贩子说:“等下,这姑娘看着还行,俩人二十五两?”
人贩子本不抱希望的,因为阿水手上有茧子,见又要来一人,笑得磕碜极了,从怀里掏出俩张契:“成交。”
葛洪已经从面板里又提了二两黄金,递过去,那人贩子何曾见过这么正的金子,接过来立马就放了人,哟呵赚大发了,看着倒像个纨绔公子哥,果然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