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所有拥有特殊能力的物品都可以被称作神器，小如一根针，大如一座宫殿，都可以被归为这一类别。”乌金回想着他在城邦图书馆里看到过的介绍，颇有些激动地颂念扉页上看到的句子。

“火焰蕴含着混沌与毁灭的鼓动，以及生命的种子。寒冰蕴含着安宁与秩序的完善，以及死亡的寂静。”

“你果然学识渊博，记忆力也不差。”忒祝祁哈哈大笑起来，她身为人类在这个年纪已经半只脚踏进坟墓里，自然是不可能如乌金一般随便记忆如此长的一大段。

“那句话是我写在书上的，龙王在编写完《禁忌神器目录》之后，便让我这个神圣长老帮忙写序。”

她的目光上移，从高塔的窗户往外看去，夕阳悬在天边，似乎是在回忆年轻时的岁月。

“这座半塌的塔楼曾经也是一件神器，我一直待在这里便是为了能找寻它的秘密。”

忒祝祁踢了踢墙壁，动作中带了些许黑色法术力，将塔楼弄得有些摇晃了。这或许会对塔楼本身造成一些损伤，但她不在乎。

乌金突然想到当初他与弟弟第一次见到忒祝祁的时候，尼可只是观察了她几眼便将目光移开了，后来他的这位弟弟告诉乌金，“我讨厌这种过着无欲无求的生物”，然后便拉着乌金跑去城邦的其他地方玩了。

双生子到来的第一年时常与那些进行体力劳动的人类交流，这不是乌金的主意，而是尼可提出来的。

他也并非是好心，开玩笑，身负黑色法术力的波拉斯只会做对他有利的事情，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帮助他人，尤其是这些在他眼中如虫豸般低等的生灵。

尼可只是想达到阿卡迪的成就，他想效仿这位手足的龙生，引导并提供人们建议，从而学会该如何遮掩黑暗沉重的秘密、只把轻松明亮的一面展现出来。

最终成为龙王。

双生子目睹了城邦的扩建，随着人口逐年增加，用料扎实的房屋与被开垦的丰沃原野越来越多，数不清的贸易特使也从远方的城镇骑马坐船来到这座逐渐增长的城市。

他们看着人类用更多的城墙包围了更多的领土。

这是智龙阿卡迪的国度，尼可羡慕不已。他让自己在各个地方派上用场，深入探究人类生活与情感的每一道裂隙。

波拉斯喜欢人类的贪婪、兴奋、焦虑与斗争，这是他所尝过最美味的东西，他也终于理解为什么兄长要阻止他吃人————这样的食用方式太过浪费。

乌金无力解释，他厌烦这种情绪，故而逐渐将更多的时间投入到学习中，整日泡在多明纳里亚图书馆里，最终邂逅了忘年交忒祝祁。

顺带一提，这座图书馆原本是没有名字的，但阿卡迪从尼可口中听到他对这个世界的称呼后，便十分慷慨地以此命名，智龙阿卡迪乐意实现友善手足的愿望。

从此，至少在这个城邦内，高等的生灵对此间寰宇有了统一的称呼。

言归正传，乌金的意识被拉回这座半塌的塔楼，目光落在他的人类朋友身上。

【原来你也并非无欲无求，只是知识于你心中价值更高罢了】

【好巧，我也是】

乌金欣慰地笑了，他对这段友谊倍感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