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爷,那梯子以外的人……”
“笨,没听道爷说嘛,任凭他乌泱泱地挤在咱们墙下,上不来有屁用,射他作甚?”
“咱们只射爬梯子的!”
孙传庭暗暗点头,
听说这些家伙不是流民就是被解救的佃户之家,能被调教成这样,已是了得。
干咳一声。
苏青第一时间望来,
“老孙可是有补充?”
自己是纸上谈兵,这位才是文武全才。
孙传庭直言不讳道,
“其一,这城墙是否经得起火炮攻击;”
“其二,若以抛石机抛来火弹,如何应对?”
“其三,墙下并无护城河,对方久攻不下,若掘地道,当如何?”
“其四,堡垒内自成体系,被困一年半载,也不必担心粮食,但我观水源,好像都是从牛家屯外那条数丈宽的河道取来。若从上游污染,甚至筑坝拦截,又当如何?”
毕竟堡垒只圈了方圆8里,大河没水,其内几条小沟渠必然要断水。
苏青高举大拇指,由衷赞叹,
“传庭死而明亡矣!网文诚不欺我。”
“文官起家而能统兵一方成为青史名将,你和那两位不分伯仲!”
必然又是天机,虽不知那两位指的是谁,但孙传庭心中仍有小激动,
青史留名,是每个有志之人梦寐以求之事。
按捺躁动心神,摆摆手,
“苏道长抬举,一点常识罢了。”
苏青朝一位道袍大汉吩咐,
“大毛,你赶紧去招呼后勤,让她们运水和沙土过来,再组织30力夫在下面待命,但发现对方用火攻,马上组织灭火。”
叫大毛的汉子当即飞奔而去。
苏青这才朝微微颔首的孙传庭解释道,
“非是我自卖自夸,咱这城墙比京城的还高半丈,论结实有过之而无不及。”
“能轰塌这墙的火炮还得再研究百来年。”
“掘地道更是妄想,咱这城墙造的窄,所以不怕费工费力,地基下去了丈许深。”
“除非这些家伙顶着地下水挖,再潜水游进来。”
周遭一阵哄笑,自豪感十足。
“至于水源,更不必担心~”
有人抢话道,
“咱们已经挖开的好几个矿井,有源源不断的地下水,只愁不能排完~”
苏青白了那货一眼,佯怒,
“都谦虚点!”
“若不是老孙提醒,对方真要火攻,火在你们屁股后面烧,烫也烫掉你们一层皮!”
众人齐齐缩脖子,却依旧嬉笑。
“大人,这些道士谋反已成事实,还请大人下令踏平此间!”
“还请大人为我家伯爷做主!”
“大人~”
马致远叹了口气,
他带唐通过来,讨说法是假,无非是想捞一大笔好处。
哪料对方竟如此狂妄,一句软话都没。
“也罢,平西伯死于贼手,本官先斩后奏又何妨!”
朝京城方向拱拱手道,
“想来陛下也容不得贼道在此圈地称王。”
唐通的副将拱手,
“大人所言极是,平叛之功当属大人调度有方!”
主将死了,作为副将若能啃下这骨头,好处不必说,何尝不能再进一步?
马致远瞥了他一眼,是个上道的,未尝不能提携一番,微微颔首,
“张副将,叛贼就在眼前,望尔等莫要辜负陛下信赖,为我大明安稳奋勇杀敌!”
张副将心头一喜,
“劳烦大人中军督阵,末将去也!”
“前压百步!”
呜呜呜~
号角阵阵,大军前压。
“火炮聚焦一点,齐射!”
轰~轰~
火炮手与几位百夫长齐齐凝眉,
这灰墙有古怪!
“再射!”
轰,轰~
……
“再射!”
“大人,不能再射啦,得再等一刻,否则必然炸膛。”
两门火炮白烟滚滚,即便用湿布一直擦拭,依旧热的难以靠近。
可城墙也仅仅是几个脸盆大小的凹凸,掉了些皮。
“张将军,这墙…”
张副将抬手打断,
“不必多言!”
大伙又特么不瞎,
再叫这两傻炮唱大戏,军心还要不要了?
朝身边旗手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