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抛射两轮，掩护工程梯就位，无需再得令，分四路蚁附。”

箭雨如蝗虫过境。

苏青贴在墙垛子后面，透过射击孔，叹为观止，

“这不比五毛特效过瘾？”

随之而来的是噼噼啪啪。

大声嚷嚷道，

“贴紧，把屁股都收一收，免得走狗屎运被乱箭戳到屁屁。”

“苍蝇也是肉！晚些都收回去，家里缺铁！”

“听道爷的！”

众人笔直贴墙，又是一阵嬉笑。

反倒是孙传庭透过射击孔，紧张的不行。

自古守城方占地利不假，

可也得看人数比啊，

纵然领空饷屡见不鲜，一卫5600人，能拉出4000可战之兵已算主将良心。

但巡抚大人自带一个千户亲卫1120人。

所以，

这是货真价实的120战5000！

城头没刀没箭，全凭这些古怪的烧火棍？

很快，四条攻城梯架了上来。

顺利得让张副将及几个千户大人感觉到不真实。

“张将军，他们这是束手就擒了吗，啊，哈哈哈哈~”

“一群贼道，不知天高地厚，歪门邪道的手段偷袭伯爷罢了，大军骑脸，他们还能如何！”

“那也不至于蠢到任由咱们搭梯吧？”

一位千户指挥面带忧色。

张副将心底也是毛毛的，不过嘴上不软，

“哼，这群贼道还学人撒豆成兵不成！”

“哈哈哈哈~”

众人大笑，却突然像被卡了脖子，一个个双眼圆睁，满是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

“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这群贼道好生古怪！”

无怪他们这般表情，从他们这距离，连漏气声都听不到，

只看着登上梯子的士卒，有一个算一个，无一不是哀嚎一声便栽落下来。

孙传庭惊讶张嘴的同时，心痒难耐，多希望自己也能弄一把来乱射一通。

他对这噗嗤噗嗤的烧火棍，有了全新的认知。

准，准的一批，哪怕手持大盾遮掩也没用，漏哪打哪！

快，能连射还不需要花时间装弹！

狠，射在无甲之处，必然是一个血洞！

“撤，撤下来！”

张副将面如土色，咬牙下令。

仅半刻钟，四条攻城梯周遭死伤不下500，根本没一个能登梯过半。

诡异的死法已经让大军人心惶惶，再不撤，随时有炸营的风险。

大军重新在百丈外列阵，任凭军纪官怎样呵斥，却挡不住士卒们私下的以讹传讹。

道士、和尚是方外人，天生带着神秘。

一时间，报应、仙法等字眼弥漫。

中军帐阴云密布，进退两难。

“报，诸位大人，城头有动静~”

马致远，张副将等人纷纷出帐，朝城头望去。

一左一右两张条幅，如数丈长虹，分列城门左右。

左联：

【诚信买卖，广招天下商，盆满钵满就在今朝】

右联：

【略通拳脚，敢扣货拦人，阖家两难就在夜半】

横批是城头一副巨大牌匾：

【凌云观天下】

“那是什么~”

不必他惊呼，众人都在聚焦。

四位道人，两两抬出一面半丈高宽的薄片，从城下小门大咧咧出来，又有人持木架辅助。

很快，两面等人高宽的镜子被架在城门左右；

在烈日下光芒闪烁，但换个角度，却分毫毕现。

“传说中的照妖镜？”

“去你娘的照妖镜，这就是镜子，必然是他们用以招商的物件！”

“什么~居然有这等至宝？”

“这得多少钱？”

“哼，多少钱先别管，这等分毫毕现的镜子，天下富贵之家必然打破头争相抢购！”

“看，还有，还有~”

有几个妇人，抱着一些透明，半透明，色彩斑斓的玻璃制品，很快在铺了红布的桌上摆好。

“琉璃，这是琉璃~”

“如此通透的琉璃，太罕见了吧！”

包括马致远在内，众人不自觉脱离军阵，离城墙又近了几十丈。

大毛在城头嗤笑，

“娘们唧唧的，摆出来就是让人看的！”

“我家道爷说了，只要你们不喊打喊杀，大家还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