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但我却明白你我都活着,都处于生,此时去想死,未免有些早了。”孙溪寒不知为何,语气有些不悦的说道。
“早吗?不早了。对于有些人来说,活着就是折磨,他们害怕死,恐惧生,甚至会厌恶人类这一物种,慢慢的,他们会厌烦所有,从厌烦自己开始,这样的人是祸害,是天生的罪恶,死是对他们的救赎,是解脱。可笑的是,这种人整天还要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来麻痹别人,麻痹自己。终究是自欺欺人。佯装淡漠的样子很难受吧?”独孤世宏冷笑着开口道。孙溪寒发现自己从前从没有真正了解独孤世宏,也许今夜的他才是真正的他。桀骜、自卑、感觉自己是天生的的弃子。童年的阴影他没走出去。是啊!怎么走出去。他从出生开始可曾体会过真正的幸福?没有,他能活着将近二十年,纯粹是为了他的亲人而活,他不想看到爷爷眼中的失望。
可如今,爷爷也走了,他还有什么理由活着?当偏执到达极致时,就不在是偏执。
孙溪寒看着眼前的黑衣青年,脸上不禁有了几分寒意,但立刻消散,然后之后担忧和悲哀笼罩在自己的心头。
正因为他也是心有死志,所以他明白此时独孤说出这些话的含义,他......动了自绝的念头。至于为何?孙溪寒猜测是雨,是风,是这风中的雨。
“今,夜。我,会,忘,记。”孙溪寒盯住独孤世宏的双眼,一字一字地说出口
“多谢。”独孤世宏看着眼前这个从前有些腼腆的胖子露出笑意,但内心如何想,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今夜的风雨,唉,着实可惜了。”孙溪寒幽幽的一句话让独孤世宏面露苦笑。他明白,孙溪寒让自己欠他一个人情。从此刻开始,二人可称得上是真正的朋友。
雨渐渐小了,二人到了该离开的时候。踏雨而行,倒也逍遥。两个青年的离去留下了四个怔怔的中年,正是那三位顾客和面馆老板。孙溪寒和独孤世宏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面馆里除去他们之外,就只有这四个人了,他们早就伸直耳朵来听这场关于死志可又略显幼稚的对话了。四个人相视一笑,其中一个人眼神一亮“老郑,我记得你这儿不是有一副麻将吗?快拿出来,咱们正好凑齐。”面馆老板也是面楼喜色,“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这就拿去。”
路漫漫,雨中停。心未静,目不明。远似,不归行。
今日诗篇:《无题篇(五)》
淡香云柳白霜絮,惜逝栽种无人域。
金雀起兴立枝头,不想树衰不应许。
借两天象敬今朝,人前未曾低头语。
行路道深驱死志,寄深情以风中雨。
今日备注:悠然两天象,当为风和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