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玉化尸真的是前朝皇帝?我依然很难把自己说服。
尽管文主簿的解释能够很好的自洽,但总感觉缺了一个重要的环节。
漏洞到底在哪里呐?
我看向玉床上十几具尸体,他们还保持着“诈尸”一样的坐姿;
再缓缓回过头来,打量了一遍那具“女皇帝”的头和嵌在树干里的身体。
视线无意间凝固在她额头皮肤的皲裂处,总感觉有些违和感,盯了半晌...我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心结究竟在哪了!
皲裂!是皲裂出来的死皮!
为什么堂堂母仪天下的女皇头上会出现碎瓷片一样的损伤?而且损伤如此严重。
虽然皲裂、死皮有部分原因是衰老,但绝大部分原因还是由于没保存好,自然风化所致。
如果是女皇帝,她肯定是用最可靠的玉化方法,最严谨的保存手段,所以——玉化尸身根本不可能出现这么严重的皲裂?
要知道,如果搞砸了她的长生美梦,会有多少人脑袋搬家。
还有,刚才我们经过玉床上十八具龙袍尸体时,发现他们的脑门正中都钉了细铜针,显然也是被人为恶意破坏的。
尸体经历玉化,为的就是保证尸体的完整性,等待契机复活,既然石室内都是皇帝,更应该加倍保护才对,怎么会统统损毁了呐?谁有这么大胆子?!
文主簿听闻我的疑问,先是一愣,似乎意识到确实是把问题想的过于简单了。
随即,他陷入沉思中,来回绕石台自言自语:“故意破坏皇帝玉尸,杀掉所有祭祀参与者,玉化长生中止......”
众人安静的等待了片刻......
文主簿像被针扎了,眉心跳动一下,错愕的低头看向地上散落的干瘪尸身,又迅速将视线移向巨树中的女尸:
“所有的玉化尸,应该全是闯入者破坏的,他们闯入祭陵的目的,就是为了终止祭祀,这显而易见,并且也不是我要说的重点。”
“重点是啥?”胡大头忙插嘴。
文主簿顿了顿,笃定道:
“也许我已经猜到谜底了!整件事情的谜底!”
“谜底?”我和胡大头齐声问。
我真心期待着有个人能赶紧把几天以来发生的事解释清楚,自打出了汴梁城,镖局受到重创,我真的都快疯了!
“想搞明白整件事的始末,须得先举个不大恰当的例子,这关系着石室里所有人的身份。”文主簿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我不耐烦道:“都这个时候了,还管啥恰当不恰当的,要举什么例子尽管直说。”
文主簿理了理思绪,说:
“你们试着去想象,两个豪门年轻男女,誓死互相爱慕,但双方家族都竭力反对、百般阻挠,年轻男女却私定下终身,那么...这对小两口最终的结局会是怎样?”
听完,我和胡大头大眼瞪小眼......脑子飞快的运转着,努力将这个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例子与此次押镖任务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