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没有成熟的玉米。
陈光耀找到成熟玉米,按照陈国教的方法,弯曲玉米茎,扭转掰下玉米,成功了。
陈光耀心中喜悦,他把玉米扔向身后的粗麻袋子,掰的次数越来越多,他找回做农活的感觉,速度愈来愈快。
见到玉米的一刹那,脑袋还没反应,手已经放到玉米上,一扭转,又一棒玉米落到粗麻袋子里。
这种行云流水,引得大哥陈光明侧目,眼里流露出赞许的笑意。
玉米的杆比人还高,陈光耀像钻进一片绿色的波涛里,一不小心就被玉米叶扇一个嘴巴子。
陈光耀苦笑,继续掰玉米。
突然,陈光明发出一声惊呼,他连滚带爬朝陈光耀的方向奔来,甚至连玉米杆划破裤子都顾不上,只求飞快逃离。
他脸色涨红,嘴巴大张,眼睛不断往身后瞟,忍不住腿软,一下子跌倒,慌忙爬起。
陈光耀一看,暗叫一声,连忙奔向陈光明的方向,一般大哥都是最沉稳的那个,看陈光明这副仓皇失措的模样,八成坏事了。
“大哥,我来帮你了。”
陈光耀连忙抓住大哥的手,把他拉到空地。
陈光明一屁股栽倒地上,腿脚发软,抖个不停,他抹去头顶的冷汗。
“那...那片有一条蛇,弟弟快跑,吓死我了。”
陈光耀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他记起来了。
他的大哥平常最害怕蛇,因为小时候和一条蛇,头对头睡过一夜,早上一睁眼,魂差点吓没。
陈光耀倒是不怕蛇,他小时候也怕,但是当了一辈子农民,见多就怕个毛线了。
“我怕你抓回来,拷打它。”
陈光耀眼里放光,他小心翼翼拨开玉米杆,玉米叶堆中间,一条黑蛇赫然趴着,吐出蛇信子,转头看向陈光耀。
“哈哈,原来是一只小可爱。”
陈光耀顿时放松,他拿起身边一根棍子,缓缓走到黑蛇旁边,不能惊动他,不然就让它跑了。
黑蛇感应到陈光耀步步逼近,突然扭转蛇头,要往玉米地深处逃窜。
“哪里逃!”
陈光耀猛然窜出,他手持棍子风雷似地逼迫黑蛇,雷厉风行,干净果断地打击黑蛇的七寸。
黑蛇顿时七荤八素晕晕乎乎,陈光耀看准机会,直戳了当,抓住黑蛇蛇头下方的软骨,将黑蛇拎起来。
“哟,是一只乌梢蛇。”
陈光耀喜上眉梢,掰玉米还有意外之喜,乌梢蛇可以泡蛇酒,可以卖钱,还可以吃蛇肉。
无论何种选择,都是极大美味。
陈光耀拿捏蛇头,洋洋得意一般走回玉米地的空地。
父亲已经陪在陈光明身边,正在安慰陈光明。
陈光明看一眼乌梢蛇,就移开目光。
父亲倒是两眼放光地盯着乌梢蛇,他看向陈光耀,顿时感到陌生,什么时候小儿子这么能干,都会抓蛇了。
陈光耀把蛇递给父亲,摸摸脑袋,说道:“老爹,你天天这么干,得补补身子了,这条乌梢蛇给你酿酒。”
父亲陡然笑起来,他抬头和陈光耀对视,不停点头。
“光耀,很好,没给咱们庄稼人丢面,以后大兴安岭封山结束,去打猎免不了有蛇,你的心理素质已经超过同龄人了。”
陈光耀摸摸头,笑笑不说话。
“光明,你作为大哥,也该克服心里的恐惧,去面对他。”
陈光明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小插曲过后,三人又进入玉米地忙碌。
“呼”
日头逐渐升高,陈光耀三人累得满头大汗,他们身后已经赫然出现三个满满当当的粗麻袋子。
后院的一片玉米地已经收货完毕。
陈国起身,重重地拍打两个儿子的肩膀,面色红润,声音激动颤抖。
“好啊两个小伙子,有你们老爹年轻时候一半的气力了。”
老爹说罢哈哈大笑,陈光耀和陈光明也咧开嘴,发自内心感到自豪,和父辈一起打拼是男人的荣耀。
“老爹,你年轻时候能担多少斤玉米。”
陈国眼球向上,陷入回忆。
“两百斤到三百斤吧。你们这俩小兔崽子,年富力强的,哪不比我厉害。”
众人倚靠着玉米地前的石墩,有说有笑。
“老陈,开饭了!”
张久红从后门出现,她朝几人大喊,声音洪亮,轻易穿透玉米地。
陈国起身,招呼两儿子和洗衣服的儿媳妇。
“回家吃饭吧,有几个消息要和你们说,咱们大兴安岭要变天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