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如果肿瘤突然出血、坏死都会夺走孩子的命,他们说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时间不多了。”闫警官用粗糙的手掌擦拭着妻子的眼泪。“我们还有机会,我们的孩子还有救。”闫警官脑海中一直回想着江子陵的话,对!他有办法治好孩子的病,只要,只要杀了南宫意蕴。
闫警官看了看手表,晚上十一点了。“我现在出去一趟,如果明天我回不来,就替我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
“你要去哪?这么晚了。”妻子已经没有多少心思想其它的事情了。
“我去想办法,救救我们的孩子。”
“能有什么办法,请了那么多专家都没一丁点办法。”
“这你就不用管了,去照看一下孩子吧。”
闫警官放缓脚步,走到孩子的床前。看了看孩子的脸庞,还有那光秃秃的头,已经头上因手术留下的伤痕。
身为父亲,他看着孩子经历的痛苦和折磨,内心也是一种煎熬。
“走了。”闫警官轻轻的朝妻子挥了挥手,语气低到只有自己才能听清。转身走了几步,又回了回头。闫警官担心孩子晚上还会癫痫发作,还会因为头巨疼而折腾一夜。
关上了门,门外是另一个场景。
走廊上的人大多已经入睡,有几个因为疼痛而翻来覆去,在床上咬着牙,忍受着。
病痛带给人的不仅仅是绝望和折磨,也是对人与人情感的考验。
经过22号病房,门外的两个老人已经进入梦乡,携手到白头,不离不弃。闫警官路过这么多日,只见他们老两口,却没有见到其他的亲友,只见到那个老爷爷对老奶奶的细心呵护。
可能是经历的过多,闫警官不再像以前那样,内心总是在颤动,泪珠总会在眼眶打转。现在更加的冷静,就像木头人一样,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去做该做的事,不再掺杂那么多的情感,大脑不再有新的想法。让自己变得麻木,从而保护自己不再被折磨的更深更痛。
闫警官走出医院,回想起了孩子的小时候。调皮的他把爸爸的烟丝掏出来,塞上了金蜘蛛擦炮,然后又把烟丝堵上,小巧的手做的天衣无缝。直到点燃香烟,吸了一口后,烟头冒起了火花,闫警官迅速扔到地上,踩在脚下,随后砰的一声,擦炮在饭桌下就这样的爆炸了。
曾经的亲切和温暖只能在过去和回忆中寻找到,现在只有那单薄的情感,冷冰冰的。
闫警官拿出了江子陵留下的照片,一面是南宫意蕴的样子,标准的证件照也帅气逼人。另一面是他家的地址。
警车停在离南宫意蕴家旁边的街道上,闫警官点了一根烟,从旁边的小树林穿了过去。
别墅区的房子依然点满了灯火,这有部分的房间用窗帘遮挡着,显得暗淡多了,靠近窗户时,依稀可以看到迷糊身影。
南宫意蕴住在第二排最外侧的别墅,透过窗帘,可以看见他那模糊的灯光下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