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东家真的坑了赵郎官,什么都没有向大爷交代?
“哈哈哈!”
这时,一旁的赵见突然笑了起来:“李甲啊李甲,咸阳令提及《周礼》五听,本侯也告诉你《周礼》御状,‘以肺石达穷民,凡远近茕独老幼之欲有复于上而长弗达者,立于肺石,三日,士听其辞,以告于上,而罪其长。’
‘敢谏之鼓’变成了后来的‘鸣冤鼓’,敲鼓拦驾,杖责亦不可少。你可准备好先挨板子了?”
“我.....”
李甲彻底蒙圈了,一时竟不知所措。
大秦治罪,一向用《秦律》,什么时候用《周礼》了?
不过,公案后的蒙恬听到赵见的笑声,同样没有给他情面,喝道:“平阳侯虽是侯爵,但在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
“呵呵.....”
赵见讪笑了几声,才正色说道:“咸阳令勿怒,本侯只是觉得,李甲诬告本侯,不可轻饶!”
“你在教本官做事乎?”
蒙恬一个冷眼扫过去,赵见当即闭口不言。
却听蒙恬又沉沉地道:“此案需人证,物证,口供,书证,四证俱全,方可判案.....”
“不好!我特么果然被蒙氏坑了!”
蒙恬的话音还未落下,躲在角落里的赵喜乐就心里一沉。
这时,门外围观的人群开始议论起来。
“我听街里街坊说,平阳侯好像强抢过民女.....”
“我也听说了,但咱们没有证据,就跟李管事一样,这场民告官,注定会失败!”
“什么跟李管事一样,我们跟他才不一样,他是商贾,活该被人欺负!”
“哎,吾等何时才有出头之日啊!”
“刘老汉,要想有出头之日,得上阵杀敌,立军功,得爵位!”
“刘老汉怕是有五十了吧,你还让他上阵杀敌,那不是叫他去送死吗?我看他连自己媳妇儿都动不了咯!”
“哈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赵喜乐不由将目光落在了那名叫刘老汉的男子身上,只见他衣衫褴褛,骨瘦嶙峋,浑浊的眼睛里有泪光闪动,想来是有什么故事,于是忍不住走了过去。
“老伯,我们能聊聊吗?”
“嗯?”
刘老汉愣了一下,警惕道:“这位后生是?”
“你不想为你女儿报仇吗?”赵喜乐平静地反问道。
刘老汉闻言,禁不住浑身一颤,老泪纵横。
赵喜乐微微蹙眉,暗道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