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你师兄在这里,他会想着去云安城和我们一起解决詹青寒。”
李山寿愣了下,听到空荆溪说起他视若榜样的人。
“可……可我能做什么呢,我只是一个没能力的卦师……”李山寿嘀咕着。
他倒不傻,不会因为空荆溪一句激将就脑袋发热,要去助力干掉詹青寒什么的。
按说这本就不关他的事,而且这些戴着耳坠的武士看起来这么牛,又怎么会需要他这个拖油瓶?
“哈哈哈,你真该看看你的样子,”空荆溪忽地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年郎不会因热血上头,是最好的品质,这个乱世,不是靠热血就能成事的。”
他话锋一转,正色道:“就当帮忙,你要真想回莒国,等这件事结束了,我带你回去。可时间很紧,箭在弦上,多一天有多一天的变化。你要是去云安城,我给你安排地方住,就和木头住一起,相信我,天底下不会有更安全的地方了。”
空荆溪搭着李山寿的肩膀,像对自己的兄弟们说话那样。有时候李山寿都会迷惑到底怎样才是真实的空先生,是醉醺醺跟谁都称兄道弟的那个,还是凡事都有经验让人很安心的那个。
“说的好像你给我选择了一样,”李山寿不满地说。
他心说这就跟夫妻吵架一样,妻子对丈夫生气,说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留下来安慰我,一个是走了就别再回来……这种威逼利诱的选择,叫人怎么选?
空荆溪含笑点了点头,一翻身,便又睡了过去。
李山寿忽然想起什么,推着他说钱呢钱呢好歹把钱给了……
但空荆溪怎么推都推不醒了。
差不多在睡到即将日出的时辰。
熟睡的李山寿、余初、木头全被空荆溪叫醒了。
三个人都很困,木头更是“阿巴阿巴”的抗议。
但他们知道空荆溪的意思,是不想白天的时候在众目睽睽下离开。
三人即使很困,也只能爬起来。
李山寿从噬葫中取出一套新衣服给木头换上,他们四人加上空荆溪的影子,悄声离开了帐篷,走到山道边。
“啊啊!”木头忽然拉住空荆溪的衣摆,示意等一下。
“怎么,你对这里感到不舍么?”空荆溪面无表情地说。
木头摇摇头,然后回身当着众人的面解下裤子,对着整个营地撒了一泡尿。尿液在雪地中热气腾腾,一边拉着,木头一边发出快意的低笑声。
李山寿想要是这个十一公子这时候能说话的话,一定会对着整个营地破口大骂,而若是他有一支火把的话,也会毫不犹豫地点燃整个营地,烧死这里所有的人。
这个十一公子在这十年间……当真是养成了无法改变的浑人心性了。
离开小竹涯的一路上,木头都十分兴奋。
但李山寿余初都没怎么搭理木头,毕竟在营地的时候木头的事迹他们听那些流逐者说过……一个连养育自己的人死了都不流一滴眼泪,甚至还在花帐里同女人戏耍的人,实在跟他们不是一路。
不过木头也不在意,只是暗暗用记恨的目光盯着他们三个人,似乎在心里做报复的打算。
跋涉了三天后,他们再次见到了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