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舒雯双手指尖血淋淋的,气息虚弱瘫软在地上。
沈暨白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看着林颂儿:“你要见我?”
“沈大人放了我家人,我愿代她们受过。”林颂儿第一次学会拜礼。
沈暨白嗤笑:“你于我没有任何用处,我为何只折磨你一个人,她们都受刑了,有的人才会老实。”
沈暨白打量一眼林颂儿,他并非是白眼狼,这一次就算清了林颂儿当年的恩情。
下一次,他要杀的第一个就是林颂儿。
林颂儿知道她说的某人是谁,林烟儿也跪拜行礼:“沈大人所问之事,小女子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暨白拿过细针:“你说的是不是实话,我都知道,要是说错了受罪的是她们。”
林烟儿抬起头:“我不敢拿我家人性命相赌。”
“你跟裕王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救裕王?”
“我爹当年科举时,被人陷害险些被人替换考卷,是当年的太傅相助,才得了公正,最后能金榜题名。
太傅因为皇上立储一事曾举荐裕王,后圣上登基,太傅流放北陵,我爹也受牵连被贬。
太傅临终前告诉我爹,若是有朝一日我爹能回京,让我爹不惜一切救出裕王。
而太傅也算是我的半个老师,但我对他执念的事不感兴趣。
我爹不是聪慧之人,他这人对恩情极其看重。
我爹执意要做之事,他哪怕是撞了南墙也要做。
我怕我爹做事不慎,祸及家中母亲姐妹,所以我也只能替他出谋划策。”
沈暨白挑了挑眉:“是吗?那东阳楼的火谁放的?裕王现在人在哪?”
“东阳楼的火不是我放的,你的人应该有盯着我,我有没有离开宫宴半步你一清二楚。
至于裕王,我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
沈暨白看着林烟儿:“真假难辨啊。”
一旁的人按着贾舒雯想要将钢针刺进去,林烟儿跪步向前,举着:
“我林烟儿指天对誓,要是我有半句假话,此生必然多病多灾!所遇良人不淑终生孤寡!”
沈暨白笑了,笑得悚然:“你怎么不拿你家人起誓言?”
林烟儿急忙道:“我林烟儿对天发誓,若是我有半句假话,我家人……”
“好了,我信你。”沈暨白轻幽幽一句话,林烟儿整个人瘫软在地。
“既然你父亲这么记恩情,不如将他流放去西州如何?”
林烟儿坦然接受:“谢沈大人高抬贵手。”
西州,太傅仇家便是在西州当知州一职。
这哪是恩典……
林烟儿两人扶着人走出去,片刻林颂儿跑回头。
沈暨白坐在椅子上背对林颂儿:“林三姑娘也想试一遍十指穿心之痛?”
“沈暨白,巴掌打狠了不给甜枣,就不怕只剩恨吗?
阿姐最挂心的便是家中亲人,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没想到不过如此。”
林颂儿不怕沈暨白,但她怕林家贬去西州就没了活路,西州贪污腐化严重,穷苦人家都已经快到易子而食的地步了。
流放去西州,只能是死路一条!
“你是在教我做事。”沈暨白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