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山连威胁带利诱,逼得辛文郁将自己哭鼻子的事情烂在肚子里!
辛文郁又不是饶舌之人,笑着答应了下来,他此来的目的是请龟山先生出山!笑话聂山嘛,只是附带!虽然答应他不说出去,但是往后单独见了嘲笑一番,也无不可!
杨时见他们达成了一致,问聂山道:“下次朝会是哪一日?”
聂山道:“就在后日!龟山先生肯去了吗?”
杨时道:“老朽说话还有几分分量,也不好说啊!只能说尽力而已!”
聂山与杨时连声道谢!
大朝会,王时雍正式上书,斥责太学生闹事,当全部下狱!
李邦彦、白时中、赵野、王孝迪、蔡懋、李棁还有刚从金营回来的张邦昌极力要求严惩太学生,这几人是当时太学生上书要铲除的奸佞。
六贼尚未除尽,七害又显威风!
七人见太学生首次上书要铲除的六贼都没了好下场,此次若不除了这帮学生,自己早晚要步六贼后尘。故此死死咬住众学生,毫不松口!
除此七人之外,却大都对太学生心生怜悯!
入朝为官,只有两条路子,一是苦读圣贤书十数载,甚至二十几载,一朝金榜题名,才入了朝堂,这条路很难走。二则也是苦读十数载,然后入太学,太学简拔上舍优秀者为官,这条路也很难走,因为入太学有两个条件,首先必然是极其优秀者,不然也没有机会进入太学,其次是范文正公所定,八品以下官员后代才允许入太学,也就是这条路只属于平民,聂山正是太学上舍出身!
这两条路上来的人才,都很是珍惜,在朝堂上谨小慎微,不敢轻易得罪了旁人。然而太学生上书这件事一出,犹如晴天霹雳劈在这些人头上!原来朝堂大事,不必顾虑太多,直抒胸臆即可,只是虽然这般想,做事时,又心生惧意!左右煎熬之间,对这群太学生反倒心生敬仰,哪里愿意就此置他们与死地!
只是此次确实是死了不少人,就连李纲也很难说些什么!百官只好用沉默来抗议!
偌大的朝堂,只听到七人在怒吼,这个要统统下狱,那个要杀十几个领头者,再一个要禁止伏阙上书,还有要更换全部太学山长与教授的!
赵桓心中哀叹,自己何尝不想处理这帮闹事的学子,只是太庙的石碑上是太祖亲笔,他一个不肖子孙哪里敢违背!人杀不得,朝中又无人为太学生发声,这台阶可如何下!
聂山站在人群中,几次三番待要发言,只是吴敏提拔了自己,又是自己顶头上司,不好直接冲撞。那边又想到太学生秉天地正气,若是自己在朝还让他们受了冤屈,岂不可笑!两下为难之间,想到龟山先生的教诲!咬咬牙,站出队列!
“陛下,臣有话说!”
赵桓见是聂山,心思百转,这人是太学出身,又秉性刚直,只是此人是吴敏提拔,也不知他为谁说话!
“臣以为,太学生上书是一件事,暴民伤人是另一件,需分开处理!”
此言一出,那边吴敏怒视聂山!
赵桓心中一松,问道:“哦?此话怎讲?”
聂山定了定心神:“因为此事本就是两件事!太学生上书,有所诉求,这是太学与朝廷之间的事!暴民伤人,是暴民与受害者的事!”
吴敏心中不喜,但也不愿让他人看到他这一派不和!,只好一言不发!
王时雍正憋着一肚子火,若不是接手了聂山的知开封府一职,自己哪里会直面这等破事!此时见聂山为太学生说话,跳出来道:“若不是太学生上书,百姓怎会冲撞皇宫,殴打大臣!这两件事,本就是一件事,你这厮莫要混淆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