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四

“你们凭什么占我家田地，修什么锁井要全占完吗？我。。。”话未说完，女孩便被妇人从身后抱着跪下，轻轻捂住了嘴让其不要出声了。

妇人低头看着女孩头上的旋儿轻声说道：“鱼儿别闹，官老爷们是好人呐，拿了占地的赔偿，我们娘俩倒是可以找一个女人家能干的差事，这地留着我们也难打理。”

顿了顿，妇人抿嘴接着说道：“加上你爹下葬后留下的那一部分，娘也不用为你将来的嫁妆担忧了。再者说，最近村里因挑水路途遥远多有怨气，我们。。。于公于私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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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廿三

“大姐，这眼瞧着后天要去为哥扫墓，要提前一天的。哎呀，怎么还躺在床上，不会还没准备吧。”一圆润妇女也不敲门直直向里屋走去，掀开门帘讥口道。

也不知这粗宽脖颈怎么吐出来的是尖细嗓音。

床上妇人强撑着坐了起来。先前田间强行犁地本就伤了身，后又遭逢丈夫离世受了打击，最近料理丈夫后事以及大小事宜可谓是心力憔悴，终于是倒了下去。

缓了一会儿，床上妇人才开口说道：“小婶子，诸多物料皆准备好了，不劳操心。”

不待圆润妇女开口。

一道身影从门帘中冲出，张开手挡在母亲面前。

女孩开口道：“你来干什么，爹爹就是。。。”

“鱼儿！”

闻言女孩终是低头不语了，只是依旧挡在母亲面前。

“之前我也是在气头上，倒是鱼儿长得越来越乖了啊，要不要婶婶给你找一个秀才先生，把字给取了。”圆润妇女也不恼，眯了眯眼说道。

床上妇人轻咳两声说道：“这就不劳烦小婶子费心了。”

见面前人不许，圆润妇女倒也不深究了只是又开口道：“之前我听先立说大姐把公公家留下的田地卖给官府了？”

“。。。是。”

闻言圆润妇女像是急了，上前一步慌忙开口道：“这可是算是祖产，就这么易手出去了，大姐让哥在下面怎么向祖宗交代。若是觉得大姐一个女人家打理不好，也可以转让给我们啊，毕竟也算是一家。”

静静看着面前人，床上妇人正欲反驳，稍一沉默缓缓开口道：“当年公公去世后我们便分了家，若是没什么事，鱼儿送送你婶婶吧。”

自知讨了个没趣，圆润妇女回言道：“这倒是不必了。”。

说着转身掀开门帘，只是将出之时像是故意想让房中听到，喃喃说道：“说的谁想成一家似的，倒是好命这人一死地一卖，这祖宅家产倒是稳稳握在自己手中了。”

“你说什么！”沉默半响的女孩终是忍不住开口道。

说着就要追出去。

“咳，咳咳，鱼儿回来别去。”床上妇人咳嗽两声，面容因气息不稳而发白颤抖。

“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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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廿四

门帘被风吹的作响，望着窗外明月。

妇人伸出手来拿起油灯来点上。

微微灯火，映照在妇人的脸上，竟是显得有些润色。

垂手抚摸趴在床沿边上女孩发间的旋儿。

“娘亲。”

不知是被油灯迷了眼还是被妇人抚了头，或者本身就睡得浅。

女孩悠悠转醒过来。

妇人轻声唤道：“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