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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

王氏经营有方,城郊有好几处庄子都是王氏的嫁妆。三人今天来的庄子,就是王氏的产业之一,和现如今连城住着的庄子隔着很远的距离,根本碰不到一起来。谢丹婉还在禁足中,没有跟过来,即便如此,王氏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看到连城。    巳时末,马车抵达庄子大门前。    昨日,庄子里的管事就收到消息,知道王氏要带着谢杏婉和谢明泽过来庄子里,连夜收拾好屋子,一大早起来洗洗刷刷,将庄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这会子王氏一行人过来,见到的就是收拾妥当的院子。    “给太太,三少爷三姑娘请安。屋子是一早就打扫干净了,就预备着太太和少爷姑娘会过来摘杏。眼看着杏都黄了,没等到太太过来,我以为您今年不来了,没想到昨儿个得到消息,知道太太和三少爷三姑娘要过来,可让我们夫妇高兴了一宿。我们连夜将屋子又仔细清扫整理了一番,保管太太和三少爷三姑娘有干净屋子住。”    福旺夫妇一早在外头等着,远远看见谢家的马车奔驰而来,停在了庄子外,脸上的笑就没落下过。谢明泽先下车,随后与谢杏婉一左一右搀着王氏下车。福旺夫妻是王氏从娘家带带来的人,比旁人要多几分亲近,随即笑道:“可不是泽哥儿惦记着杏子熟了,想过来摘杏子。”    王氏提起谢明泽,脸上的表情都柔和了不少。    “今年又是一个丰年,杏树上结满了杏子。一会儿三少爷用过饭就可以去摘杏子了,或者饭前摘几个也成。院外早熟的杏拍坏了,就提前摘了。院子里种的两棵杏树上的杏子都给三少爷留着,一会儿三少年从杏树下走过,一抬头一伸手,就能摘到。”福旺家的生了一张圆脸,说话时喜欢笑,看着一团喜气。    “先用饭吧,时候也不早了。就和以前一样,炒几样时令菜即可。”王氏发话,福旺和福旺家的连忙张罗起来。庄子里没有精致的菜肴,多的是野味。这些菜说不得多精致,吃的是一个新鲜劲儿。也许是坐车奔波劳累饿了,谢杏婉在饭桌上狠吃了两碗,就是平日吃饭精挑细选的谢明泽也比平时多用了小半碗。    饭后,谢明泽提议摘杏,谢杏婉兴致缺缺。因她的名字里有一个杏字,谢明泽稍大点几乎每年都要来庄子里打杏。去年,她还因此发了一场火,将谢明泽给她的一筐杏子全倒进了粪池里。今年么,她已经没兴趣陪谢明泽闹。谢明泽长不大,她总不能一直停留在原地。谢明泽爱打多少杏子下来,随便他。时光正好,她不上外面溜达溜达,太对不住自己了。    是以,当谢明泽拿着竹竿到院子里,接连被几人问“三少爷不是出去了,怎么就回来”时,他便知谢杏婉又借着他的名义溜出门了。不知为何,方才还兴致勃勃想要打一些杏子下来的谢明泽这会儿全无心思。他在杏树下站了好一会儿,仰头看着满树的黄杏,突然笑起来。    “洗墨,背着竹篓,随我去外面走走。”    “少爷,您不打杏了?”洗墨抱着竹筐,两条眉毛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就知道只要三姑娘一出门,少爷就坐不住了。    “杏子长在树上又不会跑,咱们今天也不回去,急什么。”谢明泽将竹竿往后一抛,大步向外走去。可怜洗墨眼巴巴地冲上前去将竹竿接住了,再看谢明泽,人已经走出好一段距离。洗墨抓紧竹竿,赶忙追上去。    城郊不比地面铺满青石的城里,四处都是泥土路。因这一阵子没有下雨,路面干燥,不一会儿,谢明泽的鞋面上就沾了不少灰尘。再往前走,四周满是飞扬的尘土,谢明泽摆了摆手,心中疑惑,不由得皱起了眉。    若是马车经过,绝对扬不起这么重的尘灰,飞得是数匹马疾驰而过,才会惊起这么重的灰尘。    眼看着谢明泽凝视前方,洗墨心里一咯噔,苦着一张脸道:“少爷,前面尘土太重了,咱们就别过去了吧。”    “你不想去,正好回去,咱们刚出来,离庄子不远。”谢明泽没给洗墨考虑的时间,提步往前走。也许是双生子独有的感应,直觉告诉他,谢杏婉就在尘土扬起的前方。    事实证明谢明泽的感觉没有出错,当他吃了一鼻子的灰后,果然在小河边看见了谢杏婉。她穿了一身男装,正与人说话。和谢杏婉说话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因为距离太远,谢明泽看不清那人的模样。看装束,那人应是护卫无疑。那少年手里牵着一匹黑马,毛皮光亮,膘肥体壮,一看就是能跑路的好马。男人都爱马,谢明泽也不例外。若不是王氏不准,他肯定要学骑马。    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那少年一抱拳,突然翻身上马,动作十分利落,勒紧缰绳,调转马头,奔向前方不远处,那里有一队人马正等着他过去。不过说了几句,一队人扬长而去。    谢杏婉回过头来,远远看了谢明泽一眼,大步走来。    “三弟不是在院子里打杏,怎么出来了?”    “杏子长在树上,什么时候打都可以,钓鱼就不一样了,得看天气和心情。”谢明泽从洗墨手上接过竹竿,在手掌上轻轻拍了拍。    “一没线,二没鱼钩,三没鱼饵,你说钓鱼?”谢杏婉嗤笑一声,看着谢明泽那张自以为笑得云淡风轻,实则万分欠抽的脸,她就忍不住手痒。    “三姑娘,少爷今儿个想学那个什么公钓鱼。”洗墨居中调和,唯恐姐弟二人一言不合在外面就吵起来。谢杏婉可是独自一人跑出来的,跟在这两个祖宗身边的只有他一个,要是这两祖宗闹出点事来,他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正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不用线,不用鱼饵,我照样将鱼钓上来,三姐姐可要看?”    谢杏婉狐疑地看着他,就在谢明泽以为谢杏婉会留下来时,她丢下两个字--不看。她不看也罢,还抓住谢明泽的手,拉着他往庄子的方向走。    “三姐姐拉我做什么?难不成你又做什么了什么坏事。”    “你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婆婆妈妈的。”谢杏婉一眼扫过去,谢明泽就知道他拗不过谢杏婉。    “三姐姐就不担心我们一起回去被娘撞上了?”谢明泽依然不死心。谢杏婉听了脚下一顿,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    “就算被娘抓到,你也得跟着我回去。”    拗不过谢杏婉,谢明泽只得跟着她一起往庄子里走。回程的路上,大风刮过,卷起一地尘土。漫天飞舞的尘沙迎面吹来,迷了眼睛,谢明泽几乎是被谢杏婉拉着回来,才没摔倒。    姐弟二人回来后不久,天上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黑沉沉的天幕被一道连一道的闪电撕裂,惊雷一声接一声,雨珠从屋檐上掉落,串联成线,滴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击打声。大雨下得昏天暗地,整整一夜不停歇,把什么都冲刷干净了,包括谢明泽没来及摘的杏子。    第二日起来,黄色的杏子掉落一地,留在枝头的,只剩哪些没有熟透的泛青的果子。    晨起,大雨转小,淅淅沥沥,依然不停。饭后,谢明泽和谢杏婉陪着王氏在堂屋里说话。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打乱了王氏的计划,原计划她们第二日就要启程回去,结果因为雨下得太大,路面太湿滑,马车压上去,地面深深陷下去,一个不慎就有可能陷在泥坑里出不来。无奈,王氏只得推迟回去的日子。    因为下着雨,谁都没有心思出门,不曾想这时却有人敲响了大门。王氏无事,便让福旺家的过去看一看发生了什么事。庄子周围有农田和佃户,昨夜下的雨实在太大了,若是一些家贫的佃户房屋被大雨冲垮了,她贴些银子给佃户也不是什么大事。福旺家接了王氏的命令,当即出去查探情况,一盏茶的功夫不到,福旺家的就回来了,说是老乡家里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昨天出门后一夜未归,家里人将这一片都找过了,不见人影。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庄子里问一问,看看庄子里可有谁看到孩子,若知道线索,请告知一二,他们好去寻一寻。    “一夜无归,恐怕······”凶多吉少。王氏叹一口气。    “小河边去寻了吗?”谢杏婉也知她这样插话不妥,不过昨天她在小河边看到了一只鞋,看大小应该是六七岁孩子穿的。    “三姑娘有所不知,这里的孩子自小在河里捉鱼抓虾,没有哪个不熟悉水性的,三岁娃娃都能在水里闷好一会儿,就是掉到水里了,也淹不着。”    谢杏婉瞅了谢明泽一眼,心道:那可未必。因他们的长兄是失足掉入水中,没有及时被人拉上来,大冬日里在水中泡的时间长了点,上来后染了风寒没多久就夭折了。王氏担心她和谢明泽以后不慎掉入水中,便给他们姐弟二人找了师傅,教他们凫水。如今他们姐弟二人倒是会凫水了,不过以谢明泽的本事,掉在水里仍然会淹死。    双目碰到谢杏婉的目光,谢明泽嘴唇微抿。谢杏婉想什么,他一清二楚。不过,现在可不是计较的好时候。他给谢杏婉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想被王氏发现昨天出去的事,那就闭嘴。谢杏婉接到谢明泽的提示,迟疑了片刻,最终选择了闭嘴。谢明泽虽然一肚子坏心眼,可脑子的确比她转得快。    从王氏那里出来,谢杏婉半路上拉着谢明泽就问了起来。    “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说。”    “你难道想让娘知道,你昨天换了男装偷跑出去?”    谢杏婉摇了摇头。她换男装偷溜出去,被王氏知道了,少不得又要挨一顿打,不过救人要紧。    “我在河边看到了一只鞋子,恰好是六七岁孩子能穿的大小。”    谢杏婉的眼睛明亮干净,谢明泽只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既然福旺家的说了,这里的孩子都熟悉水性,那孩子死于溺亡的可能性就很小。那孩子要么被人掳走了,要么已经死于意外。”    明明谢明泽还不到十岁,可谢杏婉总觉得这时候的谢明泽像一个长者,目光深沉。明明是一个娘生的,在同一个地方待了十个月,谢明泽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胡说八道。”谢杏婉一口否定,她转身要走,却被谢明泽拉住手腕。    “三姐姐昨天遇到的那些人很有可能就是杀害那个孩子的凶手。”    就在此时,王氏身边的娇蕊过来传话了,让谢明泽去前厅待客。有一波客人路上遇雨,前行困难,上门避雨来了。    姐弟二人四目相对,都从各自的眼睛里看到了对方。一个故作高深,一个惊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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