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见只能这样了，索性不再哀求，起身回自己房间收拾了包裹就出府了，临到门口，竟又含讥带讽地骂起来：“当我愿意在这里待着吗，摄政王都快把皇家杀光了，保不齐哪天就杀过来了，我走了倒好了，不用害怕自己稀里糊涂地就成了陪葬鬼！还有那个公主，谁知道是公主还是野……”

文心听到这话就坐不住了，听见这话要上前把她揪回来打，张伤拉住她。

“这种话你都要我忍？”

张伤盯着门口，那丫鬟前脚从府门走出去，后脚江倚出现，一只手捏着那丫鬟的脸，另一只手用小刀伸进她嘴里，神情专注地像雕刻一件艺术品一样。

片刻之后，

门外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那丫鬟吐出一块带着血的肉，跪在地上蜷缩着。

文心目瞪口呆地目送江倚走回自己房间去，要不是刚才听到了那一声惨叫，文心绝对想不到这人刚刚做了什么可怕的事。

她抬头看了看张伤。

张伤耸耸肩：“看我干嘛，去干活。”

文心懵懵地回了颐钏屋里，颐钏清澈的大眼睛盯得她发毛。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跑出府去，见那丫鬟还在那里蜷缩着，赶紧把她带去看了大夫。

到了晚上夜色四合才回来，胳膊上多了两排牙印。

在王府门口做这种事文心觉得不应该，可是她解了气，又觉得心里畅快。可这毕竟太狠了些，又于心不忍，方才救了她一命，又挨了一口，这才心里堪堪过得去了些。

这个江倚，速来知道他厉害，竟不知道他还这样狠辣。

不过这丫鬟是招进来的，不是买进来的。若去告了官怎么办。

算了，不想了。如今王爷不在，就算出什么事，官府来抓人，也连累不到王爷头上去，把臭道士推出去顶罪就是。他有神通，官府大概奈何不了他。

此时的张伤，打了个喷嚏。

站在襄妃门口，把正在打盹的襄妃惊醒了：“是谁在外面？”

“是我，张伤。”

“张道长，”襄妃还是习惯叫他张道长，“有什么事吗？”

“原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娘娘，不想惊扰了娘娘休息。”虽然隔着一扇门，他也能从她慵懒的尾音判断她是被自己吵醒了。

襄妃打开门，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毫无防备地出现在张伤面前。他下意识地移开目光：“娘娘休息便是，在下这就走。”

“谁让你走了，”襄妃掩唇轻笑，似是许久未笑了，那笑容突兀地出现在她苍白的脸上，竟然有几分落寞之感，她合上门走了出来，“我有事要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