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不了这个。”张伤摇摇头,他不是算不了,他是不敢算。他远没有看上去那么逍遥。
张伤忽然悲从中来,忍不住凑近她:“可否告诉我,你的闺名?”
“毓襄,杜毓襄。”
她的发丝被风吹起,骚弄着他的脸,他喃喃道:“杜毓襄。”
襄妃觉察出他眼神里缠绵的情愫,转身就往房中躲,却被张伤抓住手臂跟了进来,一个转身把她抵在门上,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捧上她的脸。
“……你要做什么?”
张伤俯下身来,双唇近在咫尺,襄妃皱着眉闭上眼睛,张伤却没有进行她预想的动作。
她慢慢地抬眼,只见张伤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我不想你因为有事求我而接受我,但我真的忍不住想离你近一些。我不知道错过了今晚还是否有机会……就让我抱一会儿吧。”
襄妃看着他,张伤小她八岁,如今才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正是为情字奋不顾身的年纪,那双眼睛干净澄澈,爱比欲望浓厚。她有些动容,她利用了这一点,来让张伤死心塌地。怎么能吝啬给他一点甜头呢。
于是她接受了这个拥抱。
忽然,隔壁传来开门的声音,是文心从颐钏那里回来了,襄妃连忙推开张伤,两个人静静地听着文心脱鞋上床的声音,松了口气。两个房间之间的门只有一道帘子,若是发出一点声响都逃不过文心的耳朵。
襄妃用口型对张伤说:“快走。”
张伤恶趣味地继续那个被打断的吻,直到襄妃快要支撑不住发出声音来才放开她,依依不舍地开门走了出去。
“娘娘?你还没睡呢?这更深露重地不要出门了。”文心听到开门的声音。
“我只是开门透透气,屋子里太闷了。”襄妃淡然地回复,而她的柔夷,还握在张伤手里。
她佯嗔地抽出手来:“外头可真冷啊,我要快些回屋了。”
“文心在隔壁回答:“是呢,可别冻坏了身子。”
襄妃笑着把手抽出来轻轻推了推他的胸口,示意让他回去。
襄妃因为女儿有了托付儿睡得很踏实。
而张伤,整整一夜未眠。
什么安神咒啊,安神药啊,安神香啊都用上了,全都没用。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个吻。
若是没有那个吻,他会抱憾终身,可是有了那个吻,他觉得更遗憾了。
因为再也不会有了。
他小时候父母死了,长大后师父为了接济灾民也饿死了,自己一砖一瓦地建了个道观,也无人上香。如今心里有了人,可那个人不久后就要同他千里相隔。
可是她说要把自己的孩子托付给他,如此,也算有了和她,和这世间的链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