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你别去了,有事我通知你。”赵时宴看着周曼,“天太冷,丧事礼仪繁琐,我怕你受不住。”
“傅采仪死于我手,估计他也不想看见我。”周曼本就没打算去,软绵绵的靠在榻上看她的书,“你去吧,替我上炷香送他一程。”
赵时宴喜欢看周曼这副样子,忍不住走过去把人捞起来抱在怀里。
周曼螃蟹似的趴在他身上:“你干嘛...”
“抱一会。”
周曼扒拉着男人宽厚的背,扭头亲他耳朵,声音软软的:“乔岳,你是不是喜欢这样?”
“哪样?”
“...耳朵。”
那是赵时宴敏感带,他自然喜欢,只是他不承认:“我哪里都喜欢曼儿。”
周曼挠他:“改改你轻浮的毛病,不然惜竹又要看你不顺眼。”
“这不叫轻浮,”赵时宴向后扬扬头看着周曼,“有人告诉我这叫情调。”
“谁?”
“一个朋友。”
周曼挑挑眉:“南越那位姓裴的公子?”
赵时宴嗯了声。
“我看那位公子满脸都写着轻浮,你跟这样的人学什么?”
这话赵时宴无法反驳,但他于此道实在没有经验,便写了封信委婉的请教裴渡,谁知道对方以极大的热情写了封回信,里面洋洋洒洒写了八张纸,还附赠了几本书。
信被赵时宴收起来了,书被他烧了。
“那我该跟谁学?”
“为何要学?”
赵时宴顿了顿才说:“我是个粗人,怕唐突了你。”
周曼亲他额头:“这种事哪里学得来,诚心便好。”
“诚心...”赵时宴默念这两个字,“若我骗你呢?”
周曼看向对方的眼睛,露出一个灿然的笑:“那我就不要你了,要别人去!”
“你试试。”赵时宴眼神冷了冷。
周曼勾着男人脖颈,仰着头笑的开怀:“我有什么不敢试的?你又不是皇帝,还能天涯海角的派人追杀我?你若真追我,我就去一个远远的地方,让你一辈子找不到。”
赵时宴脸上笑意越来越淡。
他好似看到悬在自己头顶的那把砍斧,摇摇晃晃,张着血盆大口向他示威,仿佛随时都会落下,把他砍的七零八落。
他的心越来越沉,这种沉重的压迫感,连他独坐三军帐中,以三千兵力对抗南蜀两万大军时都不曾出现过。
“曼儿...”
“乔大哥,咱们该走了。”门外响起修良的声音。
赵时宴压下心头的忧虑,应了一声,俯身在周曼唇上亲了一口:“我走了,好好吃饭。”
“你等等!”周曼跳下来,手忙脚乱的从枕头下拿出一个荷包,“我...绣了个荷包,给你的。”
赵时宴有些意外的接过来看了看,是一个素色荷包,上面绣着几个小桃子,看上去活泼可爱。
“你绣的?”
“嗯,不太好看,你别嫌弃。”
“是有点丑。”
周曼瞪他一眼。
赵时宴脸上笑意弥漫:“帮我戴上吧。”
纤细手指灵巧的穿过腰间,青色荷包就乖乖的垂在身侧,周曼抬头看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