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谦虚,去年济海的青少年美术大赛上你拿了第二的,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了,我可崇拜你了。”
程恩麟停下手里的动作,偏头看向他。
“你还关注这些?看不出来啊。”
姜昱年可骄傲了:“那你可真是小看我了,我妈可是在济海大学教美术的,我是在她的熏陶下长大的。”
“哦,那真好……坐你位置上去,待会儿老师要来了。”
“哼,这都几点了。”姜昱年扔了颗水果软糖给程恩麟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了。
娄一橙就坐在程恩麟旁边,看美术老师还没来,她把凳子挪了挪,轻声说:“你别说这个姜昱年是真的让人出乎意料,我听他们班上的人说他学习可好了,是他们学校中考成绩第一呢!。”
是挺出乎意料的,程恩麟转头看向坐在最后一排无所事事的姜昱年,俩人对视上了,程恩麟又立马转了回来。
时间过了好一会儿了,可还是不见老师出现,再过会儿都要回班上上晚自习了。
“老师不来了吗?”
“不来也好。”
“是不是和老张头喝酒去了。”
“可能是有事吧,大家别说话,安静下来做自己的事情。”娄一橙说。
姜昱年没有继续画那副未完成的永恒之吻,而是选择了程恩麟当初那个拿了第二名的素描画,那副画已经印在了他的脑海里,画上是一个面色忧郁的长发女人,女人侧身而坐,怀里抱着一只看起来很高傲的猫,姜昱年并不知道,画上的是程恩麟的母亲。
——
到了下课老师也没来,反正大家也挺老实的,安安静静地画了四十分钟。
娄一橙对程恩麟说:“走吧,回班上晚自习了。”
这间画室前门是锁死的,程恩麟收拾好工具就往后走,走到姜昱年那的时候她瞥了一眼,这一眼把她看呆住了。
虽然姜昱年只是画了轮廓,但程恩麟认得出来。
“你为什么画这个?”
姜昱年被吓得一抖:“啊,对不起,我都忘记问你了,没经过你的允许就……”
“我又不是怪罪你的意思,就是好奇你为什么画这个。”
“当然是因为漂亮啊,我当时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么优秀的作品不是第一名。”
程恩麟轻笑一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说完便和娄一橙离开了,姜昱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就想起了那时颁奖仪式上意气风发的她。
他喃喃自语道:“今年还会参赛吗?应该会拿到第一的吧?”
今年的青少年美术大赛已经定在十一月份,可程恩麟已经上高三了,恐怕没法把时间和心思花费在比赛上,可去年的第二她不甘心。
第一节晚自习,政治。
“晚上的自习就不讲课了,老师呢给大家讲讲试卷、习题或者是默写知识点又或者是做试卷,这节课默写早读让你们背的知识点,再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回忆一下。”
程恩麟拿出书来库库一顿记,而前面的何骞是能写多少小抄就写多少,讲的就是分秒必争。
杨瑞娜走下讲台,左看看右看看,看的就是那些偷摸打小抄的。冯岩抄得专心过头了,一个没留神,杨瑞娜就已经走到了她旁边,伸出手让冯岩交出小纸条。
杨瑞娜拿过纸条,举起来一边晃悠一边说:“不会写的没必要打小抄,一条知识点抄五遍,抄完再来找我背,要是待会儿被我发现不听劝依旧偷抄的,下场就比这个惨得多了。”
何骞表示I don't care,哥的技术哥有谱。
“好了,把你们的课本和知识册都放到地上,可以开始默写了。”
学习好的那写得是一路无阻,学习不好的搞得像便秘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
杨瑞娜平时要么一直站讲台上,要么就这边走走那边走走,谁知道这次就站最后不动了,何骞那叫一个为难,他把小抄压在默写本下面,翻起默写本偷瞄一眼,他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实际上很明显。
“何骞,别抄了,我已经看到了。”
“老师,我没抄啊。”
“真的?”杨瑞娜的声音明显沉了下来。
“我没……我抄了。”
“组长起来收默写本,班上管操勤分的同学,给何骞扣五分,”杨瑞娜走到何骞旁边,指着他说,“一条抄十遍,抄完找我背,别想着蒙混过关。”
有些欲哭无泪了呢。
程恩麟杵着脸发呆,她在想美术大赛的事情,右手拿着黑笔在草稿本上瞎画圈。
“你怎么了?”余河延关切询问。
“没什么,就想一些事情。”
“方便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吗?”
程恩麟停下手里的动作:“不方便,你也没必要知道。”
余河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高兴,但他还是认为自己可能是有些越界了。
——
放学的时候,几个人在学校小超市门口吃关东煮,叶继文又在讲鬼故事逗程庆瑗。
程恩麟还在店里买东西,余河延看向超市里面,程恩麟站在冰柜前,从上到下地在找什么东西,随后从最下面拿出了一瓶黄色包装的饮料,在收银台付了钱后走了出来。
程恩麟径直朝余河延走了过来,把饮料塞给了他:“请你喝饮料,谢谢你的鸡腿,在学校里我看你挺喜欢喝这个的,所以就买了。”
“客气什么。”
程恩麟没回话,程庆瑗走了过来拽着她的左手一晃一晃地说:“走吧姐,我快要困死了。”
程恩麟向余河延挥了挥手,再向另外几人打了声招呼后就带着程庆瑗离开了。
姐妹俩过了马路差不多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程庆瑗问:“你和余河延关系好吗?”
程恩麟偏头看向她,她很认真地看着自己,回答说:“也就那样吧。”
“什么叫也就那样?回答的一点也不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