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准碰她!”他站的更加坚定,毫不退让。
身后的阿铃伸手抱在他的腰上,脸面尽是涕泪痕迹,看着他怔怔发愣。
他们正要动手,阿娘连忙赶来阻拦。
“干什么你们这是!你们动他一根毛,我就半夜去坏了你们的种!”
他们这才在威胁下散去。
屋里的物件被一样样抬出,其中有村民也有奴仆。
最后,一具赤裸的女尸被众人抢走,说是要放到下月初一祭拜她。
走着,他们还嘟囔女尸的可怜。
他是最后一个走的,离开时这里已经空荡荡一片,只有老爷的痛哭和阿铃的抽泣。
后来,他很久没有见到阿铃,每日到小溪边的,只是得了新奇玩意的孩子。
画面扭曲、延展。
还是夕阳、老树、小溪,这年他十五岁。
村里来了个叫了无的和尚。
村民见他可怜,便让他做了后山明月寺的庙祝,闲来祈福供奉,打扫佛像。
“你是外面来的?”
大殿重修落成的庆祝上,他好奇的看着旁座的了无。
了无微笑点头。
“外面有什么?”他接着问。
了无挑拣着,只说外面好的,没告诉他坏的。歌舞酒楼,通街车马。
他想着,自己以后也要出去看看,那样繁华美好的世界。
他在这边想着,村民在那佛像前头跪成一排,嘴里嘀咕着,不停叩首。
无非是些但愿来年风调雨顺、课税减免之类的话。
无一例外,他们在与了无聊起佛法时,都说自己做过不少好事,打过不仁的富家,惩过蛇蝎的恶妇。
画面再扭曲、再延展。
还是夕阳、老树、小溪,他一如既往的每天下午来此坐上那么一会。
他今年十八岁了,偶尔还会想起阿满和阿铃。
这些年,饥荒渐渐过去,村子开始恢复从前的模样。
“嘿,这不是大英雄吗?”
一只手扯过他的衣领,将他摔在地上。
面前是个和他一般大小的少年,曾是过往孩子中的一员。
从阿铃那事后,村里的孩子便再不跟他玩,甚至还多有欺辱。
这自然是他们父母的意思,言语中多是他是非不分,去帮财主家的孩子。
又有说他小小年纪,就搞破鞋,和阿铃不清不白。
“来,都来打英雄咯。”男孩向后面兴奋的招呼。
一群人前呼后拥,紧赶慢赶的跑来,对着他就是一顿捉弄。
碍于他阿娘的脾性,众人也不敢太过分。
“让你小时候抢着当英雄!”
人群中,他躺在地上抱着头,始终不出声。
抢着当英雄吗?他没有。但他知道,这根本不是理由,理由就是他不合群。
“都滚开!”
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将他们重重推开,挡在他的面前。
余晖下,那张脸十分俏丽,显得熟悉又陌生。
是阿铃。
她转头看着地上的他,眼里尽是坚定,一如当年老爷小院中。
只是,这次换成了阿铃。
天上,一轮新月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