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那姓方的算个什么东西,明个儿就套个麻袋给他扔运河里孝敬龙王。”
“就是,在码头上,赵哥说了算。”
“赵哥,改明儿找个腚子更大的婆娘......”
几人话语含糊不清,脚步虚浮,一看就是刚从勾栏醉酒回来。
赵癞头被几个手下一阵吹嘘,也有些飘飘然。
姓方那个小长工肯定是要弄死,周班头威严不能被折,否则岂不是任一个长工都敢当面拒绝周班头了,还怎么管理?
赵癞头啐了一口:“要怪就怪他命不好,偏偏被看上。”
夜里的凉风一吹,赵癞头升起一阵尿里。
他一脚踹开左手边的瘦猴一般的汉子,走到运河边上就准备解开裤绳。
赵癞头解到一半,咦了一声。
揉了揉眼睛,身子向前倾了几分想要看个真切。
随后他心脏骤停,妈呀一声叫了出来。
水下哪里是东西,分明是个人脸!
还不等赵癞头逃走,一双大手猛地从水中伸出抓住他的脚踝,只往运河里拽,脑袋倒载进河里,河水顺着口鼻直往肺里灌。
一开始赵癞头手脚还拼了命的舞动,可渐渐的就没了动静。
岸上的几人看到突如其来的一幕。
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妈呀怪叫了一声:“水猴儿找替死鬼啦!”
这破锣嗓子一嚎,其他几个人都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敢久留。
码头的长工常年在河边做工,谁没听过水猴儿的凶名,哪儿敢顾得上看河里的情况,屁股尿流的就跑得没影。
运河下游。
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方平拖着已经脸色惨白的赵癞头上了岸。
他蹲下身子探了探赵癞头的鼻息,然后又把手放在脖子上检查心跳。
略一出手,在码头上横行霸道、凶名赫赫的赵癞头就这般轻易的死了?
方平随手将别在短裤上被削得尖锐的树枝丢进运河里。
来之前他可是做足了准备,可没想到动起手来这般轻松,后手一个都没用上,原本都已经做好水下搏斗的打算,结果赵癞头直接被溺死了。
杀人......原来这般简单?
龟息法让方平在水下能憋气两刻钟,在水下对上其他人简直就是碾压。
第一次杀人并没有想象中的恶心感,甚至毫无波澜。
就跟杀一条狗一样。
望着死的不能再死的赵癞头,方平舔了舔嘴唇,到了喜闻乐见的摸尸环节。
他蹲下身在赵癞头身上仔细的翻找了一遍。
令他惊喜的是,竟然摸出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全是白花花的银子,一掂量至少有八两。
意外之喜!
方平还正在为赎身的钱发愁,没想到赵癞头就当了送财童子。
赎身钱凑齐!
他将赵癞头的尸体重新拖进运河里,这里已经出了城,顺流漂下去就是深山老林,根本没人能找到。
做完这一切,方平又逆流游回到码头。
穿上早就放在码头隐蔽角落的干净衣服,然后用干草吸干头发上的水,这才钻进工棚的被子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