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杭县更惨……”
所见种种皆为官府压榨百姓之状,尤其苏、杭一带受花石纲之祸更为凄惨,百姓恨不能活剥、生吞朱勔。
方腊觉时机成熟,欲起义,为蛊惑人心,假托唐朝袁天罡和李淳风的《推背图》,编成四句童谣谶言:
“十千加一点,冬尽始称尊。纵横过浙水,显迹在吴兴。”
十千隐寓万字,加一点便成方字,冬尽为腊,称尊二字,意为南面为君。
宋初太祖赵匡胤的“点检作天子”等一类谶句,皆为人为捏造以蛊惑人心、行骗之术。
方腊这四句谶语,亦是此类把戏。
帮源峒乃唐高宗永徽年间女杰陈硕真举义之地,她自称文佳皇帝,起兵造反,不幸战败身亡,至今留有天子基、万年楼遗迹。
方腊使人在外散播风声,言当年陈硕真称帝未竟,此道王气仍在,将应验于方腊之身。
又是谶语,又是谣传,百姓愈发相信方腊,起义筹备工作亦顺利推进。
不料,方有常嗅觉灵敏,察觉方腊异动,便派三子方庚前往县衙告发。
方腊在方有常家亦有眼线,得知其欲向官府告发。
当即带领一帮人包围方有常家,将其一家四十余口尽皆诛杀,唯独方庚机灵,趁乱翻墙逃脱。
方庚的逃走,迫使方腊加快起义行动步伐。
宣和二年(1120年)秋,方腊提前起事,假托“得天符牒”召集千余贫困、破产百姓,于漆园召开誓师大会,慷慨激昂地对众人道:
“现今官府只顾日日压榨索取,赋税繁重,民不聊生,逼得我们走投无路!我们忍饥挨饿不算什么,可你们能容忍自家妻儿老小冻死、饿死!忍饥挨饿,受苦受难吗?”
众人皆愤懑表示:
“不能。”
方腊又道:
“如今朝廷不仁不义,我们当如何?”
众人齐声高呼:
“反了他!反了他!”
……
就这样,百姓听方腊滔滔不绝陈述上万字后,于宣和二年,方腊率众多百姓正式在歙县七贤村起义,很快便聚集上万人。
十一月初,义军尊称方腊为“圣公”,改元“永乐”,设置将帅,分为六个等级,头扎红巾等各色头巾作为标志,建立政权。
队伍以棍棒为主要武器,还打出“申天讨,杀朱勔”的口号,不到半月,队伍便发展至几万人。
官府获方庚告发,两浙路兵马都监蔡遵、颜坦率兵五千前往帮源峒征讨。
方腊得知官兵大队人马来袭,立即与方肥等人商议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