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似乎已预见胜利,下诏给燕京辖区内的官吏军民道:
“耶律淳若纳土来朝,宋方将待之以礼,世享王爵。所收复州县城寨的文武百官,仍任旧职,军兵戍守之士一并优赏,愿归农者,免税三年。燕京收复之后,番汉百姓一视同仁!”
童贯出师之日,徽宗亲自为其壮行,将御笔三策交予童贯:
若燕京人欢迎宋师,我方顺势收复旧疆,此为上策;耶律淳纳土归降,乃为中策;燕人不肯归附,引发战争,宋师须全师而还,此为下策。
四月二十三日,童贯率北伐之师,浩浩荡荡行至高阳关。
途中遇辽国使臣,辽国使臣对童贯道:
“我奉辽国天锡皇帝之命,前来与宋朝继续修订盟约,恳请宋朝莫要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出兵攻打辽国。作为交换条件,辽国甘愿放弃宋朝每年给予的岁币。”
童贯不屑道:
“灭了你们辽国,还有谁向我大宋索要岁币?”
辽使在童贯处不仅未达成重修盟约之目的,还遭一顿羞辱,含恨而归。使臣回来后,如实向耶律淳汇报。
耶律淳听后,大骂道:
“童贯你这不当人的东西,辽国虽与金人交战处于劣势,但对付你宋军却是绰绰有余。”
于是命耶律大石为统军,萧干为监军,准备迎战宋军。
童贯抵达前线,方知军情严峻,河朔驻军骄纵懒惰,平素缺少训练,战斗力极差;军粮虽说不缺,但质量粗劣不堪,去皮壳后仅余一半,且储粮之地较远,运输极为困难,军器也严重缺乏;筑城工具与守城器械同样十分匮乏。
原来,河朔之地百余年未遭兵祸,地方官头脑中根本无战备之念,仓促间筹备军需器械,自然是手忙脚乱。
在将骄兵疲、军粮与兵器短缺的情况下,想要击败辽兵,已极为艰难,更勿论收复燕云十六州了。
只能向徽宗赵佶禀报此事,徽宗赵佶并不关心这些烦心事,只责令他收复燕云地区,其余之事让他自行处置。
童贯出兵不久,徽宗任命蔡京之子蔡攸为河北、河东宣抚副使,出任童贯的监军。
蔡攸不懂军事,认为此次北伐,只是去与辽国办理燕云十六州的交接事宜。
出征前,他兴冲冲地进宫向徽宗辞行,恰好碰上徽宗搂着两名宫女调笑。
蔡攸见徽宗美女在怀,顿时血脉偾张,欲念升腾,两眼射出贪婪的淫光。
徽宗毫不避讳,冲着蔡攸问:
“有事?“
蔡攸收回淫光,笑嘻嘻地说:
“臣特来向官家辞行。”
“啊!”
徽宗在怀中美人脸上亲了一口,笑呵呵地道:
“祝你马到功成!”
蔡攸突发奇想,正色道:
“臣凯旋归来,想请官家赏赐臣一样东西。”
“何物?”
徽宗好奇地问道。
蔡攸瞬间换了副嘴脸,指着徽宗怀里的两名美人,涎着脸,笑嘻嘻地道:
“将这两名美人赏予臣。”
徽宗并无怒色,微笑着看向蔡攸。
“默许便是同意,多谢官家应允,臣去也。”
蔡攸说罢,转身离去。
一位君王,一位大臣,竟如市井之徒,构成北宋王朝一道奇异的景象。
老奸巨猾的蔡京首倡平燕之议,又惧怕日后兵败,祸及自身,便写了一首诗赠予儿子蔡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