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了。”周启喃喃道。

“大人说什么？”

周启回神，柳色正笑盈盈的立在一旁，便问：“什么事？”

“晚饭备好了，还是在书房用吗？”

“嗯。琦琦回来之前都在书房吃。”

柳姑娘轻轻一挥手，早就等在门外的小丫鬟们即刻将饭菜端进来，她一边指挥下人们摆桌，一边笑道：“大人对小姐真是好，自从小姐来了，大人日日都抽空陪着，如今小姐入宫了，大人回来的也不似从前早了呢。”

“她初来新绛，也没什么朋友，整日待在家里难免烦闷，我若不早些回来陪着，她会闷坏的。”想起付宁刚来那几天，周启唇角都是微翘的。

“小姐进宫也有些日子了，”柳色抬手给周启盛了一碗汤，递到他手边，细嫩修长的手指在烛火下泛着莹润光泽，“明天我带几个人去把小姐的房间打扫打扫，别叫哪天小姐回来了再去，显得咱们怠慢了呢！”

周启原想说好，可不知怎么，忽然想起那年有人动了她的桌子时她的神情，话到嘴边却改了口：“算了，她不大喜欢有人动她的东西。”

“对了，明天叫人再去给琦琦做几件入冬穿的棉衣，要厚实些，她怕冷。”

“大人不是有件上好的貂皮吗，不如去给小姐做件大氅，也省的穿那么厚重的棉衣！”

周启皱了皱眉，不耐道：“就做棉衣就好，她不喜欢貂皮。你今天这么如此聒噪？”

柳姑娘顿了顿，但到底是出身不同，很快便调整好了神色，温婉道：“大人如今对咱们这些人也是不似从前了呢。”

周启这才看到柳色有意无意露出来的细白皓腕，右手一扯她冰蓝底绣云纹的衿带，将她带入怀中，柔声道：“这些日子，冷落你了！”

柳色娇娇哼了一声，将头伏到他的肩上，脸颊绯红。

周启一低头，却从她的脖颈后与衣服的缝隙间延伸尽了视线，无限撩人之际，不知怎么他忽然想起，今天，就在几个时辰前，付宁也被他揽在怀里。登时便做错了什么似的，一把将柳姑娘推开，冷冷道：“你出身与旁人不同，岁现在落魄了些，只是我府上的管家，却也该自矜身份。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再做了。”

柳色原也不是个没脸的人，被周启这么一说一下子羞红了脸。怯怯道：“大人，柳色不敢肖想太多，只求妾室之位，只求能日日陪着大人！”

“以你的身份，自该为人正室，我日后必会为你觅得良配。”

“大人？”柳姑娘固然惊恐的抬起头，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柳色做错什么了？你要赶我走？我......今日是我错了，我不该......不该勾引大人。可是......可是明明您也是愿意的，您从前是愿意的！我只不过是今日大胆了些......”

“从前是我不对，柳色你家世样貌都好，不该毁在我手里。”

“我知道，您是要娶郡主的。可就算你娶了郡主，也能有妾室，或者......或者通房，奴婢做通房也是可以的！”

“我不会娶妾，也不会有通房，更不会娶郡主。”周启整了整衣襟，正色道:“你一下吧，日后我近身的事情，你都不必来伺候了。”